“那你想咋滴,劃個道兒吧。”
我儘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嘴上模仿著民哥說著江湖話。
“草,鐵西老工業園,有個廢舊的汽車報廢廠,夠膽子就來,要是害怕就給你民哥叫上,我就等你倆小時嗷!”
說罷,崔樂沒再廢話,直接將電話掛斷。
我手中握著聽筒,腦子裡一片漿糊。
害怕、恐懼、擔當、擔憂,各種各樣的情緒充斥著我的大腦。
說實話,那會兒我真他媽不想去。
我要去了,指定被崔樂他們很折騰一頓,起碼得去醫院躺倆月。
但是要是不去,身邊兒所有人或許會理解我的的難處,但今後也肯定會慢慢疏離我。
事兒是我起的,誰他媽也不想跟個混面蛋玩兒。
就在我開展頭腦風暴的時候,老狗拎著一袋子食物從門外走來。
“醒了啊,在這兒乾啥呢?”
老狗打著哈欠,衝我問道。
我心裡已經下了決定,就他媽自己去了。
事兒因我開始的,那就從我了。
崔樂還敢殺了我?
至於為什麼不叫民哥,原因也很簡單。
崔樂既然讓我去汽車報廢廠,那肯定就是做足了準備的。
跟民哥提了,那民哥肯定會幫我,但他媽的也肯定會連累民哥。
那會兒我的想法很簡單,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
我在心裡給自己打著氣。
“傻了啊?問你話咋不吱聲呢?”
老狗推了一把我的胳膊。
感受到胳膊上的力量,這才回過神來。
“啊,沒事兒啊,有點兒困,出去買盒煙去。”
隨便找了個理由,將老狗搪塞過去。
接著,我快步走出門外。
既然決定了要去,那他媽肯定不能就站那兒給人家收拾,我準備先去五金店兒裡買點兒傢夥。
沿街走了七八百米,我才看見一個五金店兒。
“老闆,你這兒有卡簧嗎?”
老闆瞥了我一眼,問道:
“買那玩意兒乾啥啊,乾仗啊,沒有,去去去。”
老闆人還挺好。
我笑著說道:
“乾雞毛仗啊,我家裝修,再給我來把榔頭。”
老闆還是有些不信:
“真裝修啊?”
我故作不耐:
“騙你你給我錢啊,有沒有,沒有我去别家看看。”
老闆這才笑著說道:
“有,我給你拿去啊。”
從五金店兒出來,我把卡簧揣進褲腰裡,用衣服蓋著。
又把榔頭放進褲兜,用手捂著。
做好準備後,我揮手招呼了輛出租車。
站在路邊等司機掉頭的時候,突然感覺到有人摸了一把我後腰,接著就感受到後腰的卡簧被人抽走了。
“不是,買菸就買菸唄,咋滴,身上沒錢了啊,準備整把卡簧去搶銀行啊!”
不等我轉身,老狗的聲音傳來。
我還沒想好怎麼敷衍他,老狗繼續說道:
“肯定出事兒了吧,别想著糊弄我,我他媽是不想動腦子,但是不代表我沒腦子,OK?”
我無奈歎了口氣。
“周平他倆被崔樂抓了,現在在鐵西汽車報廢廠。”
我用最簡潔的語言,把情況給老狗闡述清楚。
老狗聽後,很是漫不經心:
“草,那乾他就完了唄。”
我扭頭看著滿不在乎的老狗,內心很是感動。
可能是我看老狗的眼神過於曖昧,老狗表現出一臉嫌棄和噁心:
“别扯沒用的,先上車,路上好好跟我說說咋回事兒。”
說罷,老狗率先拽開車門上了車。
我猶豫一下,也邁步鑽進了車裡。
“師傅,鐵西老工業園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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