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紅落是淮南王府的長女,她出生的時候就享受了父親的嗬護,母親的關懷。
她以為,全天下的孩子都是這樣。
結果……
見到紅兒,她才知道,紅兒多想痛痛快快,發自肺腑的喊一聲娘?
推己及人,陳長安呢?
他潛入母親的寢宮,穿母親的金縷衣……
隻想讓孃親抱抱他!
隻是找尋他遙不可及的關愛!
這又怎麼了?
又!怎!麼!了!
陳紅落哭出了聲音,越想越覺得心疼!
好疼啊!
……
回到家裡。
陳戰正陪著陳秋月下她最喜歡的鬥獸棋,楚嫣然在旁邊觀戰。
看到陳紅落臉上慘白,雙眼紅紅的從車裡出來,楚嫣然十分好奇。
“紅落,你……怎麼了?”
陳紅落搖搖頭,有氣無力的說道:“娘,沒事,看到慈幼坊的孩子……心痛。”
楚嫣然無語的白了陳紅落一眼:“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應該多學學你父王,殺數萬人眼皮都不眨一下!”
“那不一樣……”
陳紅落還想再說,陳戰開口問道:“憨子在不在那裡?”
“回父王,九弟不在。”
“不在?”
陳戰皺眉,楚嫣然睜大了雙眼:“這個憨子,可氣死我了,等找到他看我怎麼收拾他!”
“你身體不好,趕緊回房休息。”
“你父王已告知斥候戰部,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憨子!”
陳紅落向自己的房間走去,走到門口,忽然站住腳。
“父王,孃親,你們……瞭解過九弟嗎?”
陳戰嗤笑,怎麼瞭解?
在他的意識裡,男兒流血不流淚,喜怒不形於色,憨子哪裡做到了?
隻會阿諛奉承,處處討好,隻會哭!
這種人要不是自己兒子,陳戰根本不會留他在王府!
“當然瞭解過!”
楚嫣然給出了類似的答覆:“小偷小摸,愛哭鬼,瘋瘋癲癲的憨子!”
“我要不教育他,他就得反了天!”
陳紅落隻是搖搖頭,她問的不是回到淮南王府以後。
是之前,他在慈幼坊的日子!
陳紅落還要再問,卻聽到那頭傳來和諧的笑聲。
“父王,我贏了!”
“你這‘豹’怎的會上樹?”
“王爺,誰告訴你豹不會上樹啊?虧你還是王爺,輸給女兒了!”
“父王不許耍賴,給我千兩,我買首飾!”
“好好好……”
以前這個場景也經常發生,陳紅落還覺得沒什麼。
但今天,她隻覺得心情壓抑!
回到自己的房間,丫鬟萱兒走了過來,輕聲開口。
“長郡主,您在九世子的房間拿回了一個木箱……需要將它扔掉嗎?”
以前,九憨子的東西絕對進不了她的房間。
她覺得有味,噁心!
但今天,她特别想瞭解憨子的過往。
“把箱子搬進來,砸開我看。”
萱兒好奇的看著陳紅落,陳紅落又趕緊揮手:“慢!”
“如果九弟回來,看到我破壞他的木箱,必然會不高興。”
“你去找鎖匠,將箱子打開。”
萱兒看了看天色:“長郡主,天陰成這樣,怕是鎖匠都沒有開門……”
“那就等開門的時候再去,這麼簡單的事都做不好?”
陳紅落沒有來由的發脾氣:“滾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萱兒嚇得半死,急忙退出了房間。
長郡主這是吃槍藥了吧?
……
漁船,陳長安的落腳地。
外面狂風暴雨,陳長安正拿著一本書,努力背誦。
“……
銜遠山,吞長江,浩浩湯湯,橫無際涯。
……
陰風怒號,濁浪排空。
……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
微斯人,吾誰與歸?”
一篇《嶽陽樓記》背誦完成,陳長安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他白天在賣魚大叔那裡,教他兒子讀書識字,晚上回到家,為科舉努力。
好在,前世的知識他並沒有忘。
門外傳來腳步聲,進來三條人影。
“大哥,急吼吼的找我們過來,是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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