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深深安排來照顧她的人是徐姐。
徐姐默不作聲地聽完了她的電話,知道她的婚姻出了狀況,露出了一臉心疼的表情,“你就不怕他去郵輪上找你?”
“他不會去的。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别。”直到今天,江雲杪才摘下了濾鏡,看清了這一點。
她強忍著刀口的疼痛翻了個身。每感受一下疼痛,她就告訴自己以後要好好愛自己。
*
醫院的日子很悠閒,讓她可以靜下心來考慮很多事情。
唯一擔心的就是家裡的寵物耶耶。耶耶是她三年前領養的一隻薩摩耶。
因為段屹驍不怎麼喜歡小動物,再加上七嬸也覺得養小動物麻煩,照料耶耶幾乎都是她親力親為。每當撫摸著它通體雪白的蓬鬆毛毛,看著它可愛到犯規的笑顏,江雲杪就會覺得無比治癒。
所以她每天都要通過監控看一下耶耶是不是活蹦亂跳地安好。
卻沒想到,她會從監控中看到陳念可登堂入室的畫面。
這是她和段屹驍白手起家,一點一滴攢錢買的房子,房子裡的每一處細節都傾注了她的心血和巧思。那時候她覺得這個房子就是她盛放餘生幸福的地方。
可如今,段屹驍竟然已經不管不顧地把别的女人帶回家了?
江雲杪幾乎一下子從床上翻坐起來,恨不得立刻衝回去跟他們算賬。
腹部刀口的疼痛,讓她找回了一些理智。她受虐狂一般地盯著手機上的畫面。
段屹驍大概是喝醉了,陳念可跌跌撞撞地扶著他走向沙發。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陳念可栽進了他懷裡,兩人雙雙倒在了沙發上,以極其曖昧的姿勢。
江雲杪目光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這個六萬塊的沙發臟了。
陳念可溫柔體貼地給他倒了水喂他喝下。
段屹驍邊喝水邊含情脈脈地看著她,明晃晃地展示著什麼叫做一往情深。
然後陳念可又將他扶上了樓。
江雲杪覺得自己挺無聊的,竟然對著靜止的畫面看了一個小時。
但是這一個小時裡,陳念可並沒有下樓。
孤男寡女,又是白月光和初戀,正如乾柴和烈火,會發生點什麼不言而喻。
江雲杪深吸了一口氣,臥室也臟了。
此刻,她倒是有幾分慶幸。
慶幸她跟段屹驍是分房睡的。
當時她查出懷有身孕之後,段屹驍便提出了分房睡。
她一開始是不同意的,覺得這樣會影響夫妻感情。
但段屹驍那段時間每天早出晚歸。回來的時候,她都已經睡下了。
於是段屹驍便順理成章地睡到了次臥,美其名曰不想影響她的睡眠。
久而久之,兩人便形成了分房睡的局面。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她查出懷孕的那天,剛好是陳念可回國的日子。
昔日的好友給她辦了接風宴,段屹驍也去了。
大概從那時起,段屹驍那段藥石無醫的年少愛戀便又死灰複燃了吧。
而她則變成了婚姻的擺設,變成了蚊子血。
想到這幾個月來的點點滴滴,想到自己的百般隱忍和挽救,江雲杪覺得喉嚨無比艱澀。
而今,她已經心灰意冷。
她住院的這段時間,段屹驍也沒閒著,還上了兩次新聞。
一次是在慈善晚宴上拍下了價值五百萬的鑽石項鍊。
可是她喜歡的是珍珠和玉石。
喜歡鑽石的人是陳念可。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