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脖子上的手鬆了勁兒,沈昭月立馬掙脫開去,離齊銘遠遠的,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又因為喘氣太急,被嗆著了。
沈昭月用力憋下咳嗽,胡亂穿好衣服跪在地上,頭伏得低低的:“民女是來給林小姐看診的……一時誤入淩風院,望王爺恕罪……”
因一段兒時經曆,她的血擁有瞭解百毒的效用,連身體散發的淡淡藥香也有抑製毒藥的作用,方才見齊銘眼神恢複清明,不複瘋狂,應該是毒被壓下去了。
齊銘並不應她,沈昭月怯怯抬頭去看,正和齊銘冰冷的視線撞個正著,嚇得她一抖。
“起來。”齊銘冷聲道。
“謝王爺。”沈昭月把衣襟捂嚴實,繫緊腰帶,慢慢站了起來。
齊銘又淡淡道:“脫了。”
沈昭月懷疑自己聽錯了,想解釋剛才的舉動,可她牢牢記得教給她醫術的師父的話,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她的血有解毒治病的效用,否則將會招來殺身之禍,她剛才也是為了活命才鋌而走險。
齊銘已是不耐,直接一掌擊在門框上,“轟”的一聲,整副門框被他擊飛,撞在對面的房簷上,嘩啦啦落了一地。
沈昭月嚇得渾身一抖,這麼大動靜,也愣是沒有引來一個下人。
“要衣服,還是要命?”
齊銘又一次伸手掐住了沈昭月的脖子。
沈昭月一時想不到别的辦法脫身,隻能咬緊下唇,動手脫起衣服來。
襖子脫了下來,裡面是中衣。
“接著脫。”
沈昭月脫得身上隻剩一件肚兜和一條襯裙,這在她眼裡,和赤裸幾乎已經沒有區别。
齊銘低頭湊近她光潔的肩頭,似乎是在聞她身上的藥香,接著,手指勾住了沈昭月脖子上的肚兜繩子就要拉開。
沈昭月渾身都緊繃了起來,牙齒緊咬著下唇,幾乎要沁血,眼淚珠子往下掉。
“求……求王爺……開恩……”若是今天在這裡丟了清白,就算孃親被她救出來,也會被氣死的。
齊銘晦暗的眸子盯著她,好一陣,終於大發慈悲,冷笑道:“滾。”
沈昭月把衣服撿起來一件件飛快地穿好,像隻被追趕的兔子般,逃離了淩風院。
齊銘也轉身,腳下卻踩到什麼柔軟的東西,他彎腰撿起,把那小玩意捏了捏,又放在鼻子下聞了聞。
一股清甜的藥香,是個香囊。
齊銘眉頭皺起,他剛才,好像就是聞見了這股藥香,才控製了瘋症的發作。
五年了,這是他第一次瘋症發作到一半就恢複了清醒。
齊銘垂眸片刻,隨手一扔,香囊落進了院裡的排水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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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月貼著牆邊急走,慶幸自己從瘋王爺手上撿回了一條命,也慶幸瘋王爺在她脫光衣裳後沒有起歹念強迫於她。
她一介平民百姓,如果瘋王爺真的強要了她,她要麼吊死自己,要麼忍辱偷生,再沒有别的法子應對了。
她還得去給林小姐看病,湊夠錢贖回孃親。隻要以後的日子是好的就行,隻是不知道林書毅表哥會不會介懷此事,她已經被别的男人看光了,他還會要她嗎?
沈昭月搖了搖頭,把這些事甩出腦子,找了個丫鬟給自己帶路。這一回,她時時注意,有沒有被帶錯路,一路提心吊膽,終於在溫暖的偏廳裡見到了一位嬌俏的佳人。
帶路的丫鬟朝女子福了福身,道:“奴婢見過林小姐,這位是看診的沈大夫。”
“民女見過林小姐。”沈昭月也跟著行禮。
丫鬟悄悄退了下去,可沈昭月等了許久,也不曾等來林小姐的隻言片語,林小姐端著一盞茶慢慢喝,像是偏廳裡沒沈昭月這個人似的。
沈昭月不覺有什麼,可能有些主子就是不喜歡說話,凡事隻等底下的人伶俐地去想明白。
沈昭月想了想道:“不如民女先給小姐看看脈象?”
說罷上前,要搭林小姐的手腕把脈。
然而林小姐卻飛快收回手,端起桌上的熱茶,朝沈昭月臉上潑了過來。
“不要臉的狐媚子!也敢用你的臟手碰本小姐?!”
沈昭月心裡一驚,一臉的茶水也不敢伸手去抹,急忙退了幾步跪在地上。
“女子拋頭露面行醫已經是不安分了,但我沒料到,你這狐狸精竟然故意跑到淩風院去勾引王爺,引得王爺瘋症發作!說!你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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