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哥不知道這裡邊的門道,拎著行李上了二樓跟我一起收拾破爛。
要說乾活兒這塊,我誰都不服,就服我軍哥。他是真有勁兒啊,而且,還有使不完的勁兒,我在他面前就是上不了檯面的小兒科。
不到半個小時,一切收拾妥當,我張羅著要帶軍哥去隔壁的金剛山燒烤城,打算安排一頓小燒烤替他接風洗塵。
軍哥站在金剛山燒烤城門口看了一眼,說啥也不往裡進。
我問他咋了,他指著門口閃燈牌匾笑道:“這裡邊肯定有歌舞表演,人均消費大概要五十以上。咱們窮人去不起,也儘量不要去。”
看他無比自信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我還以為他在這裡邊當過保安!
“放心,咱消費得起。”
為了證實自己有錢,我把自己當遊戲代練賺小金庫的事,簡單和他說了一嘴。可不管我咋說,軍哥堅持不肯跟我進去,還說上車餃子下車面,吃頓麪條最應景。
我犟不過他,也不敢跟他犟。從小到大,我唯一怕的人就是軍哥。他不止能打,還有頭腦,一直是我心中的地表最強男人。
“行!聽你的。”
我和軍哥到對面的拉麪館,點了一份超級豪華的拉麪套餐,又要了兩瓶冰鎮啤酒,邊吃邊聊。
對我沾染上抽菸喝酒這事,軍哥一點兒不意外,不但不勸我改毛病,還和我一起對瓶吹。我感覺軍哥有點變了,可又說不出他哪裡變了。
“你大伯這次讓我過來,是想咱們兄弟倆找個正經工作,多賺點錢,儘量早點落地安家。當網管始終不是出路,回頭我琢磨琢磨,咱也開個街面小麪館……”
軍哥一邊喝著冰啤,一邊說起他的小目標,我齜牙笑著,頻頻點頭迴應。不管軍哥說啥,我都愛聽。
正吃著,手機響了。李威那個賴皮纏說富婆沒看上他,連瓶水都沒買就溜了,問我有沒有吃飯的地方,帶他一個。
我剛要讓他過來一起吃,一抬頭就看見李威推門而入,像回自己家似的坐在我對面,拍著我肩膀笑道:“沒想到吧!我看見你背影就認出你了!”
說完,又扭頭看向軍哥,主動打招呼道:“都是朋友,一起吃飯,您不介意吧?”
軍哥笑著往李威跟前放了一個空酒杯,正要倒酒,被我攔下了,我順勢把這傻子替我挨捅的事,一股腦兒說了出來,連同李剛的事,也一起說了。
李威這個沒心沒肺的東西,趁著我說這些事時,拿起我的麪碗一頓炫,隻給我留了一碗底的麪湯。
軍哥聽完我的事,也沒太驚訝,宛如一條見過大風大浪的老狗,即便面對暴風驟雨,也穩如泰山。
“十萬醫藥費?再卸他一條胳膊都夠了!”
軍哥放下酒杯,抬頭叫老闆又上了兩碗麪,囑咐李威要吃飽才好養傷,又把碗裡的牛肉悉數挑個李威。
李威感動得眼圈都紅了,他長這麼大,除了李剛再沒人這麼照顧過他。他連大哥叫啥都沒問,就跟著我一起喊起軍哥。聽他那語氣,喊得比我還親熱。
“你們彆著急,這事也不是著急的。”
軍哥想了想,又問我:“你說那個喪彪的老大叫榮姐是嗎?咱們直接去找榮姐解決這事。”
越級打怪這事,屬實是我沒想到的。老實說,我也不敢想啊!
一個喪彪就夠我喝一壺了,我哪有膽子去找榮姐啊?
“哥,榮姐可是四海商會的大姐大,有資格見她的人真心沒幾個!”
李威嚼著牛肉含糊不清地嘟囔道:“聽老闆說,她還是我們金剛山的大股東呢!我在這邊乾了三年,都沒見過她露面。”
“人的名,樹的影兒,隻要她存在,咱們就能找到她!”
軍哥說完起身去結賬,我搶在他前邊把錢扔在老闆面前,又被他搶回來塞給我。“哥有錢,花哥的。哥沒錢,賣哥的血,也不能花你的。”
鼻頭一酸,我笑道:“賣血不用,賣腎就行,那玩意兒更值錢。”
“臭小子!先和你朋友回網吧去吧!我四處轉轉,看看能不能打聽到榮姐的住處。”
軍哥瀟灑一揮手,丟下我就走。我以為他吹牛,也沒把他的話當真。哪成想,他竟然真弄到榮姐的住處,還要帶著我和李威一起去見榮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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