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如月頭又抬高了一點,露出纖細白皙的脖頸,再次強調道:“夫妻本是一體,且此事在我紀家本就算不得錯,紀家家規有定,贅婿無需出席的。”
慕容靜抬手指著她,聲音都變得有些咬牙切齒,“你還敢拿紀家那莫須有的家規來壓本宮?這事還成本宮的不是了?你打人在先,軟禁人在後,連喜宴都不讓人露面,可想而知有多驕橫!”
“民女不敢。”
慕容靜氣急!
紀如月等同狠狠下了她面子,皇權再大,也無權改人祖祖輩輩留下來的家規。
任何人按家規辦事,在安昭國都不算錯。
陳書瑾心中顫顫,他當然明白紀如月此話何意,那股子怨氣更甚,“公主,紀小姐因是對小生極為不滿的,這婚事...恐是...”
慕容靜看他一眼,眼中是明晃晃的嫌棄。
陳書瑾昨日雖穿得寒酸,但那張臉的確俊逸,可此時的他卻算不得好看,臉色蒼白無比,整個人跟鬼似的...
不想再多做糾纏,她一聲令下,“紀家藐視皇威,忤逆當誅,帶走!”
她今日就是來拿人的,所以帶的人手足夠多。
侍衛一窩蜂地動了起來,嚇得眾賓客紛紛逃竄,喜堂霎時間亂成了一鍋粥。
就在此時,一陣清越的男聲自遊廊處傳來,“恭喜紀家喜結良緣。”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相貌俊美的年輕公子含笑步入廳堂。
他身著玄色華服,精美的刺繡在衣襬間若隱若現,肩上搭著一件上等裘皮,舉手投足間儘顯風雅之氣,令人眼前一亮。
“某因故來遲,還請紀老爺海涵。”男子向紀老爺微微頷首,以示歉意,眼前一切他跟看不到似的。
隨即,他的目光轉嚮慕容靜,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驚訝之色,“竟在此處遇到長樂公主,某三生有幸...”
慕容靜眼眸微眯,心中湧起一絲忌憚之意。
她沉吟片刻,冷聲道:“王玉安,你怎會出現在此?”
王玉安沒著急回答這問題,反而是向四周看了看,“殿下這是?今日不是紀家大喜之日麼?”
慕容靜從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臉上露出不悅之色,“本宮好心賜婚於紀家,誰料他們竟敢忤逆本宮意願,且無禮非常、有意冒犯,此罪當誅!”
王玉安哦了一聲,反而答了上一個問題,“紀小姐與家妹乃手帕至交,家妹現在瑞王府掌管中饋,又懷有身孕,屬實無法脫身,某恰巧路過,本想來討杯酒喝。”
“什麼?”
慕容靜面帶驚愕之色,質疑道:“紀家不過商賈之家,怎能與王家交好?”
王玉安聞言,眼中閃過一絲不讚同,“殿下此言差矣。莫非殿下忘了?我王家亦是商賈起家,便來自這濟州城。”
慕容靜被王玉安一番話說得噎住,躊躇片刻後,開門見山地道:“你這是想與本宮作對?本宮想處置區區商賈,你也要插手?這是你自己的意思,還是皇兄的意思?”
王玉安目露不解,“殿下怕是誤會了,瑞王殿下日理萬機,每日輔佐陛下處理國之要務,怎會知曉此等小事。”
“那就是你想跟本宮作對?”
王玉安搖搖頭,“非也非也~某連殿下在此處都是不知的。”
“那你就給本宮滾開!”慕容靜秀眉緊擰著,已然是不耐煩透頂。
王玉安不僅沒讓,還輕笑著上前,“殿下莫要動怒,但這人嘛...殿下恐無法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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