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她不理解,真的離開你怎麼辦?”
顧忱岸語氣篤定:“她不會。”
周慕漁想起他下午那斬釘截鐵的三個字,面無表情抬起手,在日曆上又劃了一個叉。
這之後,顧忱岸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
直到這一天吃完早飯,顧忱岸照常準備出門。
周慕漁拿起筆,在桌上的日曆上又畫上了一把叉。
隨著她的動作,顧忱岸也注意到了日曆,看見了9月5日那個日期上的圓圈。
心裡劃過一絲異樣,他問:“怎麼把明天圈起來了?”
周慕漁握筆的手一頓:“明天要去團部辦點重要的事情,怕忘了。”
她確實一直都有將重要的日子在日曆上圈起來的習慣。
聞言,顧忱岸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我先走了。”
周慕漁淡淡應了一聲。
這些天,顧忱岸也察覺到周慕漁的冷淡,他想了想,覺得最近自己陪她的時間確實太少了。
沉聲道:“等栗雯雯傷好了,我一定陪你去拍照,我們以後的時間還很多。”
周慕漁抬眸看他許久,才笑著應聲:“好。”
隻可惜,永遠不會有以後了。
那場電影,就是她給顧忱岸最後一次告别的機會。
9月5日,領導辦公室。
“你的離婚申請和調職申請都批下來了,這是明天的火車票,到時候會有人接你。”
周慕漁從領導手中接過:“謝謝。”
“那裡很苦。”
“我知道。”周慕漁笑了笑,下半輩子或許就與戈壁為伴。
領導忍不住又問了一句:“你跟忱岸……”
周慕漁聲音沙啞未褪,神情卻堅定無比:“領導,您不用再勸我了,神州陸沉曆曆在目,願為國鑄劍,不負這一身所學。”
話已至此,領導眼也紅了:“慕漁,巾幗不讓鬚眉,我祝你們早日成功。”
“定,不辱使命!”周慕漁挺直敬禮。
回家之後,周慕漁就將所有放在外面的日用品也收進了包裹。
顧忱岸最近又要照顧栗雯雯,又要忙團裡的事,回來後直接倒頭就睡。
並沒有發現家裡早已少了女主人的痕跡。
第二天顧忱岸剛走沒多久,外面有人敲響了門。
“周工,車在樓下,我們該走了。”
周慕漁沒有半分留戀地,帶著自己的行李起身。
餘生許國,不知歸期,也不必回頭。
顧忱岸從衛生隊的宿舍回家的時候,剛過中午。
部隊剛好也沒什麼事情。
想著之前他答應過周慕漁要陪她,他就直接回了家。
剛進家屬院的時候,就看見幾個軍屬圍在一起,也不知道小聲的在說著什麼。
隻隱約能聽見‘離開’‘傷心’等詞彙。
看見顧忱岸回來,她們像是看見了什麼洪水猛獸一樣,突然又散開來。
這幾個都是他熟悉的幾個兵的家人,平日裡見到也會打招呼。
像剛才這樣的情況還從來沒有過。
但他也沒有多想,抬腿往自己家裡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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