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舒然所說的,也一直都是司少南在沒有勘察出結果前,在心裡一直為她辯解的。
但是,當結果出來的時候,現實狠狠的甩給他一巴掌,厲聲告訴他:這就是你選擇相信的女人?
他對自己的技術很有信心,過往都是百分百的正確率,不可能連續兩次都錯誤。
女人看著他,彷彿他是她最後的稻草。
司少南把放在褲兜裡的列印結果揉成一團,打斷她:“如果不是已婚、如果不是懷孕,那你的兩千萬給了誰?你的奶水又是從哪裡來的?”
紙團的邊緣尖銳,司少南的指腹似乎被劃出了一個小口。
他恍若無事,掀起眼皮,如鷹般尖銳的視線射向宋舒然:“你不是想要說服我嗎?宋舒然,我給你這個機會。隻要你解釋清楚這兩件事。”
但,之後的五秒內,走廊寂靜。
女人神色很複雜,紅唇微啟,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聲控燈隨之關閉,彷彿黑暗才是最後的歸宿。
司少南笑了,笑得肩膀顫抖,用以掩蓋自己心裡的綿綿痛意。
他把這這抹痛意歸結為對自己的自嘲。
向來驕傲的他選擇把自己堅定的結果放在一旁,給宋舒然一個解釋機會,他可以聽她的理由。因為他先前誤會過宋舒然,他不想要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
可宋舒然呢?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把自己的對她的信任丟到了地上,再一次踩的稀巴爛。
胸口很沉,如同在心臟中央綁了一條細線,線的另一端墜著一個千斤頂。
男人冷冷收回視線,丟下一句:“宋舒然,好自為之。”轉身進了宿舍。
沒有甩門,一切都安靜的可怕。
宋舒然盯了司少南的宿舍門板很久,久到眼眶通紅。
她沒有辦法回答司少南這兩個問題。
她不想讓司少南知道自己所有的不堪,想要維持住在司少南面前的最後一分顏面。
就算她告訴司少南正在監獄裡的是自己的父親,她也絕對不能暴露自己正在喝催乳藥的事實。
是藥三分毒,如果自己的汁水是靠喝藥才得來的這個秘密暴露出去,司夫人肯定會毫不猶豫選擇另一個乳孃換下自己。說不定連司少南都會大發雷霆,覺得自己欺騙了他、害了他。
進退維穀,宋舒然蜷縮著蹲在地上。
……
事態一下子僵持住了。
宋舒然隻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通宵去找老婆婆拍攝時的視頻背景。
與此同時,她也在找兩年前發生的事情,嘗試聯絡新聞裡營銷號的經營者,嘗試把沉在冰面底下的真相公之於眾。
可惜,崔雲嫣早就做好了全部準備,斷送一切可能性。加上溫如玉也在阻擋,宋舒然隻是一個無權無錢的普通人,根本無法去破局。
一宿未睡,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在窗簾處時,宋舒然的眼睛佈滿了血絲。
可她今天第一節課還需要去上課。一直找溫如玉代課也不是解決的方法,該面對的總該面對。
隻不過,宋舒然低估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剛走出教師公寓,宋舒然的腳步就停住了。
她看到了宿舍樓下聚集了好幾個女同學,看起來來者不善。
為首的女生耳朵上掛滿了亮晶晶的耳飾,大聲說:“喲,這就是宋老師吧?”
宋舒然抓緊了自己腰間的包,“你是誰?”
“哈哈哈哈哈!”女生一點不給面子,叉腰狂笑:“怎麼,認都不敢認了?你就算燒成灰,我也認得出你!宋舒然,豬狗不如的畜生!”
身後幾個小姐妹笑成一團,十分猖狂。
女生明顯不是A大的人,宋舒然認出來其中一個是隔壁學校的學生。
既然她們不尊重她,宋舒然也沒必要因為她們的學生身份而對她們好言相對:“你們不是A大的學生。我們學校不允許外校的人進來。”
A大的校規很嚴格,但幾位女生竟然沒有把學校的規定放在眼裡,“嗤,你怎麼知道我們不是?我說是就是!”
女生今天來就是為了給宋舒然顏色瞧瞧的,她們最擅長的就是渾水摸魚了。
她招了招手,讓身後幾個小姐妹包圍宋舒然:“嗬,就讓我們來替天道教訓教訓你!”
她們顯然是有備而來,宋舒然觀察了一下雙方的差距。
且不說身為老師不帶頭打架,她的武力值肯定沒有對方加起來強。
就在宋舒然瘋狂思索著要怎麼解決時,其中一個女生戳了戳為首的女生,花癡地捧著臉:“陳姐,快看,好帥!”
隻見,男生穿著黑色的短褲和白色的風衣踏出宿舍樓。風衣的鏈子被他拉到最頂端,隻露出了刀削的側臉,以及滿臉的冰霜。
他神情懨懨,似乎所有的世事都無法引起他的主意。
下一秒,司少南輕輕往前方一掃,眼神和宋舒然的相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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