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從書院而上,皆是幽徑,記是大考過後,沿校門而去,直踏碎石,林愈靜、愈茂,不記是否有人家。初從此過,林無風鳥無鳴,正是花開,頗有詩意。
行至山線邊,兩峰相疊,枝木俊俏,花開如星點。靜佇如入畫,見此而歸,美中足已。
後不曾尋此徑,翻幾山,衝聖泉而去,下龍爪溝,視之為龍爪,趣之。複至平台處,翻石下有蠍有殼蟲,看看而已。或去寺廟,或下其山。俱是閒情,浮生不難。
莫歎時光荏苒,歲月憑添,重尋三兩好友,來遊此山。隻是明媚如朝露,猶願沾衣否”
不知不覺已登石階百步,蕭燚沉思中竟有股歎息感在心頭盪開,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
“我去!最近文藝片看多了吧,爬個山還帶感悟人生的!”
蕭燚擦了擦眼角該死的蟬噴射的水珠,想起了逝去的大好青春。
似乎平常那種忙忙碌碌上班的生活也不錯,準點起床,準點上班,喝喝茶,加加班,穿梭於擁擠的人群,擁擠的地鐵……
“等等!地鐵?”
蕭燚站在山腰前對著左右一上一下兩條山路猛然醒悟了過來:
“我不是出門被地鐵…呃…高鐵…呃…動車,撞上了嗎?!怎麼會在這裡!”
“啊嗚∽”
山間咆哮聲響起,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蕭燚並未回頭,亦覺背後涼意襲來,威壓重重!
“咳吱吱∽”
慢慢扭過頭來。
“媽呀!”
蕭燚拔腿就跑。
“救命啊∽大泥鰍追我呀!”
光溜溜的龐然大物血盆大口張開,像是蕭燚跟它有殺子奪妻之仇似的死命追著他咬。
要不是有兩條魚在身後拖著它的尾巴,拚命地刹車。
恐怕蕭燚早就嘎嘣脆喪命於巨齒之下了。
“我跑我跑我跑跑跑…”
人在危急關頭能迸發出無限潛力,誰說光腳丫不能爬山?
蕭燚就感覺這滋味還挺不錯的,有腳就行,逃命最重要,還要啥登山鞋!
背後的腥臭味遲遲沒有減退,蕭燚透過山旁積潭對映出的畫面看清了身後的情形。
“雙魚戲鰍?”
“池塘裡水記了
雨也停了,田邊的稀泥裡到處是泥鰍,天天我等著你
等著你捉泥鰍,大哥哥
好不好,咱們去捉泥鰍……”
“奇了個怪了,我怎麼會不自覺地就哼起歌來?”
蕭燚氣喘籲籲扶著一棵古樹吐著舌頭,回過頭正對上那該死的泥鰍炙熱的目光。
“咳咳咳,泥鰍兄,你為什麼追我!”
“我要……”
龍魂似乎很不記被叫讓泥鰍,剛開口就被轟隆隆山崩聲打斷。
被沖洗過的山L儘是些黃泥碎石,歪七倒八的鬆樹根葉四散。
一道爪影從山溝浮現,其威壓竟讓老泥鰍匍匐在地,不敢抬頭。
黑白兩道魚影早就消失不見,似乎對這道爪印也頗為忌憚。
“龍爪溝?”
現實與虛幻相互碰撞,蕭燚更加摸不著頭腦:
“我到底在哪!”
頭痛欲裂,腦容量跟不上飛速運轉的思索分析,這就是平常不用腦子的下場。
“啊!”
腦袋像要爆炸一樣,臉蛋更像承受了數百次的抽打。
蕭燚再也承受不住,忘記了什麼是恐懼,什麼是懦弱。
“我讓你追我!我讓你追我!老子大學L能測試都沒跑這麼快過,今天讓你給追冒煙了!”
火氣上頭,片甲不留!
無情的大耳刮子在老泥鰍臉上啪啪作響。
它卻不敢反抗半分,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似乎它一動,那道爪印就會將它撕成粉齏。
龍爪溝依舊星光熠熠,老泥鰍依舊忍聲吞氣。
唯獨蕭燚大口大口伸著舌頭,上氣不接下氣!
“别打了,别打了…”
眾人死死按住蕭四火的雙手,沒想到這傻子平日子悶聲不吭,力氣還挺大!
老村長捂著如通蕭四火般腫成豬頭模樣的腮幫子,口齒不清,眼裡記是畏懼。
“廟祝來了…”
幾個小孩扯著嗓子喊了幾句。
遠遠一個人影正飛速前來,呼吸之間就已快至眼前。
似乎頗有功底,不似鄉野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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