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思索之際,不知不覺間,徐妙錦的身影出現在了牢房外。
她臉色蒼白,雙眼佈滿血絲,明顯一夜未眠。
看到朱懷,她努力壓抑心中的酸楚,低語道:“朱懷,我……我實在是對不起你。”
“文豫章已逝,一切都死無對證了。”
“你將處於不利的局面,我真的絞儘腦汁也想不出有何良策,不知怎樣才能讓你毫髮無損地走出牢獄。”
“我擔心皇上是不是準備將你當作犧牲品。”
“因為你殺了人,這事必須得說清楚,你殺人之事定會成為别人攻擊你的把柄,我,我真的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事兒圓滿解決。”
話說到此,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從徐妙錦的眼眶中湧出。
朱懷眼見徐妙錦這般動情,連忙寬慰她:“别忘了,我有個爺爺,他是殿閣學士,手握重權,和皇上關係親密。”
“你就放寬心吧,我爺爺說過,我必定無事。”
“再者說,外面還有一群支援我的民眾,有了他們,我也不會有事。”
“你不必太過擔憂,看你,是不是徹夜未眠了?”
“如果不嫌棄,你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
徐妙錦聽到這,一時愣住了。
殿閣學士?
這不就是負責審閱奏摺的角色嗎,能有多大作用?
什麼與皇上關係好?
殿閣早已成了擺設,行政大權早被洪武帝收攬於一身,誰還能和皇上真正交好!
儘管徐妙錦清楚朱懷有一位爺爺,並且之前還和老人家下過棋。
但她從沒有過問過朱懷爺爺的具體情況。
沒想到其中竟藏著這樣的背景。
不過就算是批閱奏摺的殿閣學士,他又有什麼能耐左右朝堂和皇上呢!
徐妙錦猛搖頭,焦急萬分地說:“這不行的,你爺爺沒這本事,也沒哪個平民百姓肯出頭,那樣的事情,哪有一戶人家願意站出來的,這是人的本性,該怎麼辦呢,到底該怎麼辦呀!"
“朱懷啊,我知道,你遇到了幾位了不起的人物,在你危急之時,他們會助你一把之力。可是你要信我,他們或許隻能夠幫你一次,而那個想要幫上多次的人肯定是我徐妙錦,我真的想多次出手相助,但我沒那能力,就連幫上一次我也做不到。”
朱懷的臉微微抽搐:“哎,徐小姐啊,你先彆著急,咱們慢慢來,彆著急扶我一把——嗯,你要扶也可以,改日再議,先這樣吧,你就在這睡一會兒吧,嗯,就在這休息一下。”
徐妙錦滿臉焦慮,根本聽不進朱懷的安慰之詞,喃喃地反覆唸叨,“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呢。”
朱懷手一伸,找準她的後頸穴位輕輕按壓,徐妙錦輕輕應了一聲,隨即整個人癱軟在朱懷的臂彎中。
要是繼續讓她操心下去,這個丫頭可能真的要出問題,還是讓她暫時睡個安穩覺吧。
奉天殿內氣氛緊張。
黃子澄義憤填膺,身為國子監的大儒,又是正直之士,遇見不公之事自然要勇於發聲,這正是古人所說的大臣風骨。
“聖上,請聽我言,我大明的律法,並不隻是哪家哪戶的家規,這是立國之本,是保護天下百姓的根本。”
“朱懷先行殺人之事,事實擺在眼前無可爭辯,證據確鑿,手段之狠毒亙古罕見。”
“若這種惡貫滿盈之人不受到應有的製裁,百姓將如何看待我朝廷?”
“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上級官員若以私情枉法,下屬便以私利公行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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