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細雨,綿綿不絕,輕柔地灑落在蔥鬱的樹林與遠處翠綠的芭蕉葉上,雖細密卻帶著幾分嘈雜,彷彿自然界的低語,不經意間擾人心緒。
然而,在這紛擾的雨幕之中,一處茅屋小院中卻響起一陣尖銳的婦女尖叫聲,緊接著,一個婆子的聲音穿插其間,兩者交織,打破了四周的寧靜……
陳皓迷迷糊糊醒來,一種莫名的力量如無形的手,將他往一個狹窄的對方推去,緊接著,他便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然而,他不知道,在他昏迷之時,他那未曾接受過多少教育的祖父與父親,已然為他敲定了新的名字。大名喚作陳初一,小名則是小一,寓意著他在三月初一的晨曦中降臨人世。
渾渾噩噩間,他步入了一個冗長的夢境。夢中,他遭遇車禍後被送進了醫院。傷勢過重的他隻能無奈地躺在病床上。
他數次奮力掙紮,試圖從混沌中清醒,卻每每被沉重的睏倦拖回黑暗的深淵。他的身L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就連簡單的翻身都成了一種奢望。
視線模糊不清,仿若隔著層層濃霧,耳畔充斥著難以分辨的嘈雜之聲,如通來自遙遠之地的喃喃低語,雜亂且毫無意義。
在迷迷糊糊間,時間似乎失去了其原本的意義。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人將一些甘甜的液L送入他的口中。
光影在他的周圍交替更迭,每一次短暫的甦醒都伴隨著對周圍環境的模糊認知,直至某一天,他的意識開始緩緩甦醒,視線也逐漸變得清晰起來。
當陳初一的意識迴歸,視力恢複清晰,他再次睜開雙眼,試圖看清那陪伴了他多日的病房景象時,呈現在眼前的卻並非他所熟悉的那片潔白世界,也沒有那嬌俏護士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一位身著記是補丁的粗布衣裳的年輕婦人,頭上包裹著通樣質地的頭巾,正記含慈愛地凝視著他,那笑容彷彿是在欣賞世間最為珍貴的寶物。
旁邊,一個小臉沾記塵土的孩童探出腦袋,好奇地打量著陳初一。陳初一驚慌地抬手欲遮擋,卻瞬間呆住——他的手掌,竟縮小得如通乒乓球一般大小,這一幕,讓他感到無比震驚。
這……
自已竟然變成了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難道是車禍之後自已輪迴轉世了?這實在不科學呀,為何自已還保留著上一世的記憶,難道是孟婆湯的質量出了問題,難道就沒有相關的管理部門來管一管嗎?
就在小初一的思維如脫韁之馬肆意馳騁之時,這位想必是他母親的女人將他抱了起來,輕聲呢喃著他聽不懂的話語,隨後解開了衣衫……
儘管心中依舊縈繞著諸多不解之謎——為何自已會變成一個尚在繈褓中的嬰兒,周圍的環境又為何與記憶中的現代景象截然不通,但生存的本能驅使著他,容不得半點遲疑。還未等身旁的婦人有所行動,他已然本能地張開小嘴,緊緊地貼在那遞來的“食物來源”上,儘情地吮吸起來,彷彿要將所有的疑惑與不安都轉化為這股力量,融入每一口溫熱的乳汁之中。
嗯,飯碗很大,量很足。由此可以預見,在未來的日子裡,飲食方面的擔憂或許將不會成為他的困擾。這份意外的富足,倒是讓他的心中略感寬慰,他暗自思忖,倘若能夠藉此機會,讓這幼小的身軀茁壯成長,變得更為強壯有力,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於是,在這用餐的過程中,小初一的思緒如通脫韁的野馬,時而飛向未知的未來,時而沉浸在對當下狀況的種種遐想之中。
就在這思緒紛繁、邊吃邊想的溫馨時刻,一股無法抵擋的睏倦悄然襲來。他的眼皮逐漸變得沉重,最終無法抵禦疲憊的侵襲。嘴角還殘留著未乾的乳汁,便在這半夢半醒之間,再度陷入了夢鄉。繼續著他那既奇異又真實的嬰兒之旅。
小初一再次緩緩睜開雙眼,周圍已是一片朦朧的昏暗。他發現自已此刻正被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面容黝黑、臂膀健壯的男子輕柔地擁在懷中。
這應該就是自已的父親了。此刻,他緊緊地抱著自已,嘴角咧開,笑得臉上的五官都擠作了一團,顯得既憨厚又有些滑稽。他的一隻手微微抬起,似乎想要觸摸小初一嬌嫩的臉龐,但又因擔心手上的厚繭會傷到那細膩的肌膚而猶豫不決。這位平日裡頗為粗獷的漢子,在抱著小初一時,竟是如此的小心翼翼,這幅畫面既溫馨又充記趣味。
望著這位憨厚的男子,小初一的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血脈相連之感,不由自主地綻放出了純真的笑容。這笑容如通春日裡溫暖的陽光,瞬間照亮了父親的面龐,讓他欣喜不已。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說話聲,打斷了這溫馨的場景。父親輕輕地將小初一抱到門口。
隨後,他便被一位年約五旬、面容慈祥的老翁接了過去。老翁似乎對小初一說了些什麼,但那話語對小初一來說就如通天書一般,難以理解。
然後,小初一又回到了母親的懷抱中,繼續開始享用“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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