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白時錦滿意了,溫香君緊咬著下唇,卻要委屈死了。
她不想住别處!
在來白宅前,溫香君本來對自己要不要留在這個不熟的姑姑家是有些踟躕的。
畢竟白父隻是個做生意的,溫香君自己的父親生前可是衙門裡的書吏,自詡自己也算是差點就是官家小姐了。
但在白宅大門外,看著華貴的大門圍牆,溫香君就逐漸收斂了原本的鄙夷輕蔑。
在和門房展示了與白家的信件後,由仆從指引著一路進了白家的院子,溫香君和自己的丫鬟一起揹著包裹一路跟著仆從走。
在經過了兩處池塘,三個花園,幾乎都要在各種彎彎繞繞的走廊裡繞暈了,才進入到裡面,見到了白宅的一眾主人家。
她看著一路上的精緻的假山流水,雕梁畫棟,仆役成群,心中對白家這個商賈家的富裕程度有了新的認知。
她自己家不過是個二進的院子,有個洗衣做飯的奶嬤嬤和她做婢女的孫女,還能招一個從小賣身的小廝使喚。
就這,溫香君覺得自己家已經是比一般的平頭百姓高出一等了。
但白家的仆從可不是區區十幾個或幾十個,他們多得數不清不說,居然還是有等級的。
貼身伺候跟隨主人家的是上等仆人,在白家各處做管事之類的是中等仆人,負責做灑掃洗衣等的是下等仆人。
溫香君分不清那麼多,她看到的,是幾個在庭院裡掃地的丫鬟頭上都有銀釵或者銀耳環什麼的。
而見了白父白母後,那些隨侍在白家人身邊的丫鬟們,她們身上的衣服樣式,比溫香君見過的縣丞家的小姐衣服還好看,隻是作為商人家的女婢,料子差些罷了。
回憶著進了白家後的見聞,溫香君有些不自在的摸著自己頭上僅有的絹花,眼神越發炙熱起來。
她要是當了這家的小姐,這些也就全都是她可以享用的,倒也配得上自己。
但眼下,這些因為白時錦那個小賤人,沒了!全毀了!
可惡啊!
這個賤人生下來就什麼都有了,身份還是搶自己的呢,居然敢這麼不要臉的明晃晃的嫌棄自己!
還要趕自己離開!從小到大都沒人敢這麼對自己!
白時錦眼睛水汪汪的,心裡已經恨的嘔血,牙齒都快磨碎了。
她從小會來事,嘴甜會撒嬌,隻要是對著有利於自己的人,都會做出乖巧懂事的模樣。
加上外在條件不錯,長的白皙秀麗,在她那個縣城裡是數一數二的標誌,又因為早產身體不好,大家看她的樣子都會讓她三分,溫香君自覺,哪怕是縣老爺家的千金都要比她差一點。
她不就是父母不行,家室比不過人家嘛!論起容貌才情繡花裁衣,她哪裡不比那些小姐們強了!
哪怕是縣老爺家的千金暗搓搓喜歡那個秀才,不是也在見了自己一面後就一直給自己送酸詩的嗎!自己不過是對著那秀才眨眨眼笑了笑,又找機會摔進對方懷裡一下,那個窮酸秀才就對自己念念不忘的,後來還推拒了縣老爺派媒人提出的提親。
哈哈!回憶起後來有次宴會上吃酒時,自己不過狀似無意的提了一句秀才寫給自己的詩,那個一貫鼻子朝天的千金小姐破防哭起來的模樣,溫香君就要笑出聲了。
想到這裡,溫香君幾乎咬碎牙的氣頓時消了下去。
沒關係,這個白時錦和那個縣老爺家的千金差不多,自己能對付得了官家小姐,還對付不了一個充滿銅臭味的下賤商戶女嗎。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