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姐姐怎麼這樣看我?是我的打扮哪裡不合適嗎?”
溫香君被白時錦看得有些不自在,侷促地縮了縮穿著褪色繡花鞋的腳,又拉了拉自己有些被磨脫線了的袖子,摸著隻插了隻絹花的鬢髮,紅著眼睛垂下頭。
“母親她故去了,父親也早在五年前病故,香君實在是沒有辦法,才來麻煩姑父姑母,姐姐這樣看我,是不是我的存在有些讓姐姐不高興了?我離開也是可以的……”
白時錦看著她哀哀切切地訴說著自己的可憐處境,漸漸在腦中把眼前的小白花,和記憶裡奪走自己一切的那個女人對應上了。
溫香君,沒想到,我們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白時錦冷眼看著溫香君帶著淡淡哭腔地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低不說,還顫抖起來。整個人似乎即將被狂風暴雨席捲一般,瞧著可憐卑微的厲害,就等著哪裡出現個神明從天而降來拯救她。
白時錦經曆過死亡,明白對方才不是真正的小白花。
視線打量了幾眼,注意到她緊緊掐進包裹裡,泛著青白的十指,看那用力的模樣,就知道這人面上做出可憐模樣,心裡不知道正怨恨成什麼樣呢。
也是,溫香君雖然喜歡做出一副柔弱可憐的姿態讓男人們心疼她,但其人本質上是個極要面子又自視甚高的。
眼下迫不得已像條打濕了毛的流浪狗一樣,出現在白家這麼多人的眼皮子底下,還得裝可憐博同情好死皮賴臉的留下,心裡估計已經要氣死了吧。
白時錦沒忍住嗤笑一聲。
“嗬。”
除了白時錦,其他的白家人則都被溫香君的表現打動了。
白父擺了擺手:“怎麼會,我隻有時錦這一個女兒,再的那幾個皮小子也和時錦玩不到一處,你來了正好,也能在時錦出嫁前和她做個伴。”
白母暗中掐了把白時錦的胳膊,示意她不要無禮,再對著溫香君也是笑著點頭:“沒錯,我一見香君就覺得親切,想來我們也是有些緣分,正好時錦缺個說話玩鬨的,香君你來的正是時候。”
聽著他們的話,溫香君似是感動地捂住了嘴,但微垂的眼中劃過一抹不滿。
怎麼,這是把自己當成什麼陪玩的大丫鬟了不成?而且那個白時錦長得妖裡妖氣的,她們在一起會襯托的自己格外寡素,哪裡合適了?
但抬頭後,她眼中滿是感激和喜悅,看向白父白母哽咽道:“謝謝姑父姑母,母親也去世後,我還以為這世上再也不會有我的親人了。”
“姑父姑母放心,我一定會成為時錦妹妹最好的朋友的。”
瞧見溫香君原本蒼白的臉上,因為喜悅和激動泛起紅色,白父白母都不由得點了點頭,覺得自己做了件好事。
大家都很高興的樣子,除了白時錦。
她本來還在喜悅,又見到自己親愛的父母,但看溫香君一副很得白家人喜歡的樣子,頓時整個人的氣都要不順了。
這個女人憑什麼?!上輩子吃自己家的用自己家的,卻在哄走自己幾個腦殘兄弟之外,還勾引搶她的丈夫,奪走她的孩子,最後逼死自己!
白時錦掙開母親按著自己的手,一拍案幾,在場面一派祥和的時候大喝一聲站起身。
“我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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