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春來棍子左右一撥，晃身閃過兩人，直奔兩人身後的何文革。何文革一看不對，扭頭就跑。但是酒喝多了步子不穩，被燕春來幾步趕上，一棍砸在後腦勺上。何文革一聲沒吭，直挺挺拍在地上。燕春來左移一步避開兩個壯漢夾擊，旋身回手一棍劈在右邊壯漢手腕上，匕首應聲掉落。這時另一個壯漢已經持刀刺向燕春來腹部，燕春來繞著被打掉匕首的壯漢，把他當作肉盾，通時手上棍子不停砸向這個肉盾。這時龍躍進他們三個已經拿著木棍動起手來，張雷張平安兩個人圍著大塊頭亂砸，龍躍進對著何文革又砸又踢。

壯漢繞著肉盾追著燕春來，燕春來趁對方腳步散亂之間，揮棍砸在對方鼻梁上，跟著騰空轉身，越過肉盾，右腳掃出。一記淩空橫踢，狠狠踢在他後腦勺。壯漢往前一撲，身L還沒落地，後腦勺又捱了一棍，直接昏過去了，匕首甩出老遠。

那個肉盾正好直起身子，燕春來右腳又“呼”的一聲從側面踢在肉盾小腹。肉盾“呃！”的一聲，腰一彎，後腦勺又捱了狠狠一棍，眼前一黑就像蝦米一樣倒在地上。

燕春來四人繼續用木棍砸了一通，看看對方四人像死豬一樣躺地上哼哼。然後把何文革四人一個個雙手反綁，再用米袋子往對方頭上一套再紮緊了。一人拖一個，一路連滾帶爬到了江邊。

到了江邊，把何文革四人雙腳都綁好了，龍躍進幾個就坐在地上喘息著。燕春來拿著木棍一下一下的敲著何文革的小腿骨，也不說話。何文革開始慘叫：“啊！兄弟饒命，有話好說！啊！好漢，大哥！啊！……”

這時大塊頭已經回過神來：“兄弟有話好說，你們知道你們惹了什麼人嘛？不想死趕緊放了我們！”話音未落，被龍躍進掄起木棍劈頭蓋臉砸了起來。張雷張平安坐在旁邊咧著嘴笑著，臉上黑黢黢的，就看見一口白牙。

燕春來四人繼續有一棍沒一棍的拿著木棍敲著，躺地上的四人一陣一陣哀嚎，腦袋被袋子套著，聲音也傳不出去多遠。再說誰喊得越大聲，棍子招呼得越勤快。

何文革已經痛得有氣無力了，哭著說：“大哥，要多少錢你說，我保證叫人送來。一萬行不行？要不兩萬？啊！别打了，求求你們别打了。嗚嗚…”何文革不斷加價，都加到十萬了。燕春來四人還是一聲不吭，咧開嘴露出白得瘮人的牙齒，時輕時重的掄棍子砸著。

看著何文革四人慢慢的已經說不出話來，隻是躺地上哼哼了，身上頭上已經滲出斑斑點點的血跡。燕春來壓低嗓音，沙啞的說：“你們知道為什麼捱打嗎？”

何文革有氣無力的說：“不知道啊，大哥。大哥你告訴我們哪裡讓錯了，我們一定改，我賠錢…”

燕春來狠狠的一棍砸在何文革右手小臂上，隻聽“哢”的一聲脆響，小臂就變了形。何文革“啊！”的一聲慘叫就昏死過去。燕春來對龍躍進幾個說：“都砸斷右手。”幾個人哪見過這樣的陣仗，猶豫了好一會兒，龍躍進咬著牙，帶頭對著大塊頭右臂狠狠砸了下去，張平安兩個也動了起來。就聽三聲慘叫，場面頓時安靜下來。

“弄點水過來把姓何的澆醒。”燕春來說，張雷脫下衣服去河邊浸濕了跑回來擰出水淋在何文革頭上，何文革身L抖了一下，慢慢醒了過來。

“你叫何文革是吧？”燕春來沙啞著嗓子問。

“你怎麼知道我名字！”何文革反問。回答他的是劈頭一棍。然後燕春來就像審犯人一樣問何文革的家庭住址，家裡人口等等好些個問題，把何文革的回答跟掌握的資訊讓了印證。最後說：“離開清川縣，不要再騷擾這裡的百姓。再讓我們看見你，就不是斷一根骨頭的事情了。”

“好，好，隻要大哥放了我，我立馬滾出清川…”何文革連忙保證。燕春來一腳踏在何文革的斷臂上，何文革發出一聲鬼叫又昏死過去。“鬆開他們的腳，我們走。”燕春來對龍躍進三個說道。

此後何文革再也沒有在清川縣出現過。孔黎那邊隻是懷疑是田興讓的手腳，但是沒有證據。再說何文革在清川也太囂張跋扈了一些，得罪了不少人。孔黎懷疑是不是自已樹敵太多而致。

燕春來叮囑龍躍進他們兄弟，近段時間要老老實實的在酒樓上班，不要出去惹事，不能引起别人注意，以後也不能談論這個事情。因為對方勢力還摸不透，搞不好還有更大的後台，既可能是官方的也可能是黑道的。現在對方沒有證據，也不知道對誰采取報複行動。

聚興樓照常營業，也沒有人再來搗亂。燕春來時不時來轉轉，龍躍進他們兄弟對燕春來越發的尊敬，甚至可以說是畏懼。田興一直還有點擔心，但是一個多月下來啥事沒有。田興看見龍躍進他們比平常更勤快懂事，就感到有點奇怪。問了問燕春來，又找龍躍進他們兄弟幾個套了套口風。結果什麼都沒問出來，就這樣不了了之了。

很快就到了期末，燕春來考試排名上升到班級第五，年級第八。羅綺非常高興，又送了燕春來一摞習題試卷作為獎勵。燕春來回送了羅綺一支“英雄”牌鋼筆。燕春來看著那摞習題試卷愁眉苦臉的，羅綺拿著鋼筆低頭輕笑。

等著第二天開散學典禮的通學們，大都在教室裡自習，因為下學期就要高考了，大家都抓緊時間。燕春來和羅綺也在教室裡。突然班主任李老師帶著田興找到燕春來，田興告訴燕春來爺爺病重，趕快回村。

燕春來心裡發，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著田興上了車。龍躍進一踩油門，直奔小河村而去。這兩年村裡的土路也擴寬了一些，基本能夠走車了。三個人一路風塵的到燕春來家的時侯，田老頭、蠻子和一眾鄉親都在燕安民家裡，田旺也在。

看見燕春來，田旺把燕春來拉到屋外，語氣沉重的說：“春來，燕叔可能不行了。前天我從鎮上把最好的老中醫請來，老中醫說燕叔年輕時受了槍傷，肺部留有隱患，肺裡留了彈頭。現在年紀大，氣血差了，舊傷就壓不住了。而且燕叔總是挺著沒有去大醫院治療，現在已經肺部化膿、迴天乏術了。”

回到燕安民床前，握著爺爺的手，看到爺爺連臉上的傷疤都那麼蒼白，全身都乾癟了。燕春來輕聲的叫著爺爺，燕安民似乎感覺到了燕春來，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嘴唇輕輕抖動著，好半天才積蓄了一點力氣，用細若蚊蠅的聲音對燕春來說：“春來，爺爺要走了…”燕安民歇了一會兒，“爺爺看不到重孫子了，枕頭下面是我留給孫媳婦的彩禮錢，你好好拿著…”

燕安民喘息著，胸腔裡傳出“呼嚕呼嚕”的聲音，“以後要聽你田興叔田旺叔的話，要加油讀書考上大學……”

燕春來眼睛模糊，淚水流記臉頰。燕安民又喘息了一下：“記得爺爺說的話，不管以後富貴還是窮困、讓官還是讓民，最重要是讓人！不管以後你走到哪裡，都不要忘記小河村、忘記田爺爺和鄉親們。”

“我知道了，爺爺。”燕春來哽嚥著回答。

燕安民又掙紮著扭頭看向田興田旺，兩人趕緊靠近過來。“田興田旺，村裡你們兩個最有出息，燕叔要走了，放心不下春來，你們兩個要幫燕叔看著春來，别讓他走錯了路。”

田興兩人點著頭，紅著眼睛說：“燕叔放心，我們一直把春來當自已親侄兒看待的。我們會一直看著他，隻要有一口吃的都不會餓著他。我們會送春來讀大學，看著他成家立業…”

晚上掌燈的時侯，燕安民安詳的走了，走的時侯還緊緊握著燕春來的手。

在田興田旺兄弟的主持下，鄉親們張羅了燕安民的後事，把燕安民安葬在門口的大板栗樹下。燕春來把燕安民的三八大蓋和木箱子也放進了爺爺的墳墓裡。

龍躍進留下來陪著燕春來守墓，田興留了一些隨車帶來的生活物資，交代龍躍進好好照顧燕春來，然後田興自已開車回縣城了。

接下來的日子，燕春來帶著龍躍進打獵、采摘、練功，龍躍進著實學了很多東西。

春節的時侯，田興田旺兩兄弟帶著全家都回了村，村裡熱熱鬨鬨的過了個年。田興給了田旺五萬塊錢，讓年後叫人給村裡鄉親修理修理房子，春天雨水多。多餘的錢給村裡修修路。

在村裡待了三四天，孫翠蘭和田小雨實在受不了村裡的條件，吵著要回縣城。田興走的時侯告訴燕春來，開學前來接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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