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裴湛，裴湛也不說。”

霍知接過霍無憂，遠遠的看著裴湛。

裴湛不自覺的縮到同學身後。

霍知還不知道裴湛到底跟霍無憂說了什麼，自然也沒有辦法，教訓他。

於是收回視線，抱起霍無憂。

他的聲音難得溫柔：“我們無憂怎麼不開心呀？”

不問還好，一問霍無憂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落。

她的眼睛圓溜溜的，此時滿是淚水，可憐極了。

霍無憂不說話，隻是趴在爸爸的懷裡掉眼淚。

霍知輕輕的拍著霍無憂的後背，求助的視線落在我的身上。

我主動朝著霍無憂張開雙臂：“來，媽媽抱。”

霍無憂聽到我的聲音，别過身去，不理我。

她之前很纏著我。

今天卻不理我了。

我幾乎可以得出結論，裴湛跟她說的話，絕對跟我有關。

深吸一口氣，我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失落的問：“無憂不想要媽媽了嗎？”

霍無憂抬起頭看我，糾結很久，還是朝著我張開雙臂。

我抱著他，往停車的方向走。

裴湛卻忽然出來，攔著我說：“你不能抱她！”

我的聲音很冷：“理由呢？”

裴湛想都不想的回答：“因為你是我的媽媽，你隻能愛我......”

他像裴行安一樣。

都是仗著我曾經愛他們，所以肆無忌憚的傷害我......

好像他們總覺得，無論他們做的有多麼過分......

隻要他們願意低頭，我都會無條件的回到他們身邊。

我居高臨下的注視著他。

裴湛的眼眸裡滿是希冀。

儼然是在期待，我能夠放下霍無憂，跟他回家。

我眼神冷漠的可怕：“老師，難道你沒有教過你們班裡的同學，不能隨便喊陌生女人媽媽嗎？”

老師聞言，立馬上來，把裴湛拉回到幼兒園裡：“裴湛，就算你媽媽這幾天都沒有來接你，你也不能亂認媽呀！”

“我沒有！”裴湛幾乎是哭出聲的。

老師攔著他，他則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要往外衝：“她就是我媽媽！”

“你媽媽連續來幼兒園門口接你一年多了......”

“你也親口喊她媽媽了。”

“上次你也說這位女士不是你媽媽。”

老師也很無奈：“裴湛，你别胡鬨了！”

裴湛像是沒有聽到老師說什麼似的，仍舊想衝破老師的包圍，跑到我的身邊，最後才發現是徒勞。

他呆呆的坐在原地，注視著我坐進車裡，然後那輛車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裴湛低著頭。

一滴一滴的眼淚，砸在面前的地上。

其實施皎月一開始對他不好，他想過要給施皎月機會......

可施皎月永遠都是在爸爸的面前，答應會對他好，等爸爸離開之後，對他又特别冷漠。

甚至還經常給他甩臉色看。

他看著施皎月前後不一的樣子，忽然就想起了媽媽。

如果......

媽媽在他身邊就好了。

......

霍無憂坐在車上，還是不肯說話。

不論我怎麼哄她。

霍知直接問：“裴湛是不是說了媽媽的壞話？”

霍無憂隻是搖頭。

接著看我一眼，眼睛又變得水汪汪的，分外可憐。

我試探著問：“那他說了什麼，能讓你不想要媽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