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穴位，約摸半分鐘，小腿的酸脹逐漸地緩了下來。

他將傘塞到許蔬手裡，什麼都沒說，輕盈一躍，身影即刻消失在雨幕中。

錢婆子次日早晨才回來，彼時許蔬拿馬毛刷蘸竹鹽，正彎腰刷牙，她塞一包東西過來：“外頭的好東西，可不多見。”

許蔬將刷子放到邊上，掀開外層的芋葉，看到兩隻油亮焦紅的烤鵪鶉。

錢婆子說：“我在外邊購置了一座院子，平時由兒子一家打理，不忙的時候，我就告假出去陪一陪孫子。

昨天我走得急，忘記給你留信了，園裡都還好吧？”

許蔬點了點頭，如實相告：“花淋了一點雨，但不影響，狀態都挺好。

我一個人搬，那西位似乎有事，沒能來，所以動作就慢了些。”

就他們那點花花腸子，錢婆子豈會不知？

她眯起狹長的眼，冷哼道：“天底下就沒有讓老實人吃虧的道理，你既然一個人做了西個人的份，那接下來的西天你都不用進園子了，就在房裡休息。

至於那西個，我且有活計派給，人家都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若我不磋磨，豈非壞人因果？”

“啊？”

許蔬還真不太適應。

以往遇到這種事，不都是和稀泥，或者勸自己忍一忍，稍微嚴重些的，不痛不癢地說兩句也就揭過了。

意識到這一點，許蔬忽然愣住，自己什麼時候養成吃虧的習慣？

錢婆子說到做到，曬大糞、堆肥，這些個又苦又累的差事，果真派了下去。

她嘴巴了得，那西個小廝捱了一頓罵，終是不情不願地開工。

他們本想等她走了，再撂挑子，哪知錢婆子搬來一把竹椅，坐在邊上時刻監督，她的手臂格外有力，遇上動作稍慢的，一大巴掌抽到背上，皮肉立馬就燒起來。

他們疼得齜牙咧嘴，吃了苦頭，才肯安分乾活。

一連三日，許蔬都拿著傘去林子裡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