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雪終於停了,天空沒有想象中的藍,是近似灰白的淺光,天邊鋪滿的浮雲像堆疊的棉絮。
淺淡的光線悄悄順著窗簾縫鑽進去,落在女人精緻的眉眼上,貪戀地描繪過整個五官。
許是照得久了,她輕輕皺了皺眉,身體在被子下細細簌簌地動了一會兒,好半天才總算調整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
她漂亮的下巴埋進了男人的肩窩裡,深深吸了一口氣,接著又將整張臉都藏在男人的頸部。
隻露出毛茸茸的後腦勺與小巧的耳朵尖,耳尖兒還有一顆小痣,上面泛著不明顯的紅,似是一個逐漸消失的牙印。
陸野被女人的小動作吵醒,他好脾氣地摟過軟綿的身體,將人抱到身上,就像昨晚一樣。
“不要,不許動……”
林綿綿嗓音裡帶著睡意未消的沙啞,說“不”的語調聽起來沒有半點威懾力。
抓著陸野的手也像奶貓的肉墊,綿軟地撓過來,比起抗拒更像是欲拒還迎的撒嬌。
陸野閉著眼睛,任由她抓。
等兩人真正清醒過來時,外頭天色已經然大亮,陸野睜開眼睛,一眼瞧見林綿綿的眼尾還掛著淚珠。
他心虛地將人從身上拔下來,又覆身過去,仿若火燎的掌心揉上那片奶白柔軟的小腹。
渾身過度勞累的林綿綿再次沉睡,一直到中午才慢悠悠地醒來,一睜開眼就把陸野罵了一頓。
又懊惱自己沒事惹他乾啥,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被他裡裡外外吃得乾乾淨,甚至早上迷迷糊糊又被欺負了一番。
身旁的陸野已經不在了,炕還暖著,外邊響起了掃雪的聲音。
林綿綿想玩堆雪人,便不再懶床,起床穿上粉色的大棉襖,這衣服還是前不久林辰逸給她買的,還沒穿過。
之前天天在醫務室上班,她不愛穿這種粉嫩的衣服,天天軍大衣,現在不上班,就把這些鮮豔的衣服翻出來穿。
穿好衣服,她看著占了一大半衣櫃的粉色衣服,眼裡染上一絲憂愁,嘀咕:“這粉色的衣服也太多了,下次堅決不能讓他們買粉色的了!”
關上衣櫃門,她興沖沖地跑出去,前院一片亮堂,陸野已經把雪都掃乾淨了,地上一丁點都沒有了,就連菜棚上都乾乾淨淨。
林綿綿頓時失望了,垂頭喪氣地看著走進來的男人說:“你怎麼把雪都掃乾淨了?我都還沒有玩……”
陸野沒說話,而是脫下手套,給她戴上,轉身從她身後的屋簷下拉出來一揹簍蓬鬆乾淨的雪。
他像哄小孩子一般開口:“喏,玩吧,乾淨的。”
這些雪都是在菜棚上掃下來的,很乾淨,沒有一絲雜質,他掃出去的雪都是沾著泥土或者落葉的,不是很乾淨。
他陪林綿綿玩了一會兒,堆了一隻豬,一隻熊,還有一隻騎在它們上面的狐狸,三隻小動物整整齊齊地擺在屋簷下,栩栩如生。
玩耍夠了,就要開飯了。
午飯是香甜的蓮子黑米粥,綠豆糕,裡面夾了紅豆餡,冰涼柔滑,綠豆粉的細膩清淡充分和紅豆的柔滑香甜糅合在一起,竟絲毫不讓人覺得甜膩。
吃飽後,林綿綿看著還在喝粥的陸野問:“我們家是不是沒有肉了?油也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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