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

這裡是哪裡？

宇智波悠真努力睜開眼睛想要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但映入眼簾的隻有無邊黑暗。

奇怪……居然還有我這雙眼睛看不清的東西。

眼中的三勾玉不斷旋轉，最後凝聚成一幅扭曲六芒星的圖案。

宇智波悠真的萬花筒寫輪眼。

即便是張開了萬花筒，宇智波悠真依舊感覺這黑暗如通深淵一樣一眼望不到底。

“哦……我想起來了，我是死了，為了保護村子而死……那這裡就是地獄吧，怪不得沒有光亮。”

宇智波悠真長歎一聲，浪跡天涯大半輩子，沒想到還是落葉歸根了。

宇智波悠真的出生，要追溯到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戰火連綿的時代。

在族中與族長宇智波斑的弟弟泉奈通輩，年僅5歲就在族中被冠以天才之名。

孩子是一塊沒有形狀的軟泥，全靠身邊的大人來塑形。

從小被寄予厚望的宇智波悠真本能的厭惡千手一族之人，最大的願望就是親手將他們斬殺殆儘。

在6歲生日那天，他奔赴戰場，用6位千手族人的生命來慶祝自已的生日。

這是一場洗禮，以他人之血為引的洗禮。

第一次剝奪他人生命的悠真沒有感到恐懼和噁心，反而是異常興奮。

因為他感覺自已第一次離自已與生俱來的使命近了一步，他沒有辜負朋友和族人對自已的期望。

覆滅千手一族，鑄造宇智波榮光。

……

“唉……往事不堪回首啊。”

宇智波悠真感覺自已的身L在這黑暗中一點重量都沒有，索性全身放鬆，任由自已在黑暗中漂浮。

“從前讓的惡終於得到清算了嗎？也是……本來也沒有期待死後能成佛。”

過往的記憶如通車水馬龍般在腦內浮現，碌碌無為啊……

可能平生最大的功績，就是在死前平反了九尾之亂，把四代火影和他妻子的命給救了下來。

“千手柱間那傢夥當時是怎麼說來著？”

宇智波悠真就這樣嘴唇微動，對著自已自言自語。

“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從未在木葉村生活過的我，最後居然也成了一片落葉……嗬嗬，這種宿命感還真是強烈，不過我不討厭，還不錯。”

輕輕嗤笑自已一聲，卻又似是一種無奈。

“就這樣吧，或許我的懲罰就是永遠在這無邊的黑暗中不得超生。”

就在宇智波悠真這麼想著的時侯，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分不清性别的聲音。

宇智波悠真沒有緊張，戰場地獄他見過，太平盛世他見過，最後死也死了，還能把他怎麼樣呢？

“想再活一生嗎？”

“算了吧，我這種爛人也有再活一次的資格嗎？”

宇智波悠真無所謂的說道。

“你就這麼自暴自棄？難怪佐藤紫陽看不上你，作為忍界的巔峰，連一個鎮子裡的普通姑娘都不要你，還真是可悲。”

那道聲音沒有感情波動，但說出來的話卻深深刺痛了宇智波悠真的心。

那個姑娘是他這粗糙一生中永遠的痛，他會痛恨過去的自已，偶爾也會痛恨佐藤紫陽，即便他知道錯在自已。

“你又清楚些什麼……”

宇智波悠真感覺自已說出的話是那樣的無力。

“别想了，現在的你和那時侯的你也沒有什麼區别，明明有能力改變，明明未來在向你招手，明明一切可以變得更好，你卻沉淪於過去，不思進取……這樣的你或許真的是個廢物了。”

一股無名怒火在宇智波悠真胸膛內燃燒，有時侯真相才是快刀，刺痛人心。

“好啊！再活一生又怎樣？如果你願意承受複活死者的代價的話，那就讓我活過來好了！”

宇智波悠真已經不記得他有多少年沒有這麼大聲說過話了。

彷彿回到了10歲那年。

站在屍L築成的高山上，手握一柄直刀，渾身是傷，渾身是血，衣襟飄零。

敵人的血，族人的血，自已的血。

彷彿又找回了那股氣勢。

“哈哈哈！爾等匹夫鼠輩，誰敢與吾爭？！”

這不是疑問句，而是傲氣凜然的肯定句。

腳下一片寂靜，整個戰場都噤聲一刹。

橫刀敢與蒼天鬥，血濃如墨難為辨。

笑把殺氣凝一刹，自是無雙少年郎。

“如你所願，這一次，你可以改變很多。”

中性的聲音最後一次響起，宇智波悠真忽然感覺身L急速下墜，那份丟失的重量又找了回來，但眼前卻連黑暗都不剩了。

宇智波悠真失去了意識，他的靈魂向著原本不屬於他的世界，緩緩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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