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點鐘了,一箱水賣完,西瓜和哈密瓜剩下兩盒,姐妹倆打開盒子,三人坐在花池的水泥台上,開開心心地分吃了。
門口傳來吵鬨聲,一名打扮美豔的女子醉醺醺地從豪車下來,被揹著孩子的青年男子拽住手臂,怒聲嗬斥,大概在責怪她晚歸,酗酒。
“還不是因為你無能!你若是有能耐,我又何必出去討生活!”
“我需要你去討生活嗎?是你和我賭氣,是你擺不平心態!”
“算了,我是對你失望,一年如此,兩年如此,也不知道想點辦法變通,到手的財富你都不抓住……”
“你别說了,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我心裡清楚!”
孩子看上去隻有一兩歲的樣子,在他的背上大哭,戚瑤忍不住上去勸說:“别鬨了,嚇著孩子,快回去給她煮點醒酒湯,醒醒酒,早點休息。”
男子點點頭,伸手摟著女子,攙扶著她進了小區。
戚瑤和女兒們一道往自家樓道走,何橙說;“結婚也沒意思,我以後不結婚了。”
“三觀不合的人在一起本身就很痛苦吧。”何檸回答。
戚瑤說:“你們知道什麼,小屁孩,亂扯。”
姐妹倆對視一眼,情緒似乎都被剛才這對夫妻影響到了。
何檸看一眼戚瑤,說:“這種直接吵的還好,三觀不合,大不了最後分道揚鑣,我覺得媽媽的婚姻才可怕,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如果爸爸不是出意外,他東窗事發的時候,是不是會把所有的錯歸結在媽媽頭上?但實際上,這麼多年,是他一直在放縱你頹廢,好比溫水煮青蛙一般,讓你在安逸中失去生存和反抗的能力,最後任由他宰割!”
“别說了,”戚瑤心裡很難過,刺痛,她摟著女兒的肩膀:“都過去了,他也已經走了,咱們往前走,别回頭去咀嚼痛苦了。”
“我很恨他!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何橙已經流淚了,她一個人先衝上樓去了。
“澄澄!”戚瑤想去追,被何檸拉住。
“讓她一個人哭一會吧,她比我感性,”何檸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眼圈紅了,“那是我們的爸爸呀,我們曾經最愛的爸爸,這半年,如果我們不是有姐妹倆,不是一直在相互勸慰、療愈,也許早就抑鬱了。”
戚瑤將她摟在懷裡,愧疚地說:“對不起。”
何檸哽咽:“這個世界,隻有父母不需要持證上崗,卻不知道,他們的每一個行為,會對自己的子女造成多大的影響。”
戚瑤噙著淚點頭:“是,希望從現在開始,媽媽和你們一起相互勉勵、治癒。”
她攬著何檸的肩膀進入樓道,說:“今天外公進城來了,我和他說好了,讓他幫我把舊時的書帖整理一下,到時候我看看到底還能撿起多少。”
“老媽加油!”
何橙在電梯門口等著,何檸過去,給她一張紙巾,讓她擦掉眼淚。
三人剛進電梯,樓上牌館老闆娘一路小跑追進來,衝著戚瑤嚷嚷:“給你那麼多電話,你也不接,咋的不來玩了呢?明天過來玩幾把呀!”
戚瑤說:“劉姐,我已經戒牌了,您以後不要一直給我電話了。”
“咳,你男人又不是把錢都給那野女人了,多少給你留了幾百萬吧,那麼摳門乾什麼?”
牌館老闆娘的話讓戚瑤鬱很反感,她不悅地說:“當著孩子們的面,拜托您說話注意點。”
劉姐撇撇嘴,瞅一眼何檸和何橙,虎著臉嗬斥:“你們兩個一天天的,搞得我兒媳婦天天罵我孫女,天天拿我孫女跟你們比,明天别出攤了,信不信我掀了你們的攤子。”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