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暫時沒有開口,隻是筆直地站立,等待老闆吩咐。
紀庭生繃著一張臉坐著,來到江城,那場飯局就足以讓他看出一切。
她明明過得那麼不好,葉明川對她那麼不好,昨晚還偏偏嘴硬說是自己自願來的。
居然還打算真的和他做那種事!
現如今和當年這般截然不同的她,紀庭生隻覺得氣憤,沒有自我,懦弱!
還是睡著的時候,讓人瞧著心中柔軟。
他又忍不住想,她就那麼喜歡葉明川?
這樣的婚姻,這樣的丈夫,為什麼還不離婚?她在眷戀什麼?
錢嗎?
他抬眸,“賀銘。”
“紀總。”
“葉氏不在合作之內,入主江城,總要有開刀的對象。”紀庭生短短幾句話,就定下了葉氏的生死,也記得她所說,按公平辦事。
“明白,葉氏這些年在江城發展得不錯,但是明面和背地裡的賬目卻大不相同,留下,隻會是一隻臭蟲。”
賀銘暗中觀察著紀庭生的神色,斟酌道,“葉明川把他的老婆都送過來了,屬下不明白,您為什麼要應?”
這實在是不像紀總平時的作風,給他送女人的一大堆,他都是很明確的拒絕,偏偏葉夫人是個例外。
“什麼時候學得跟沈闕一樣了?”
賀銘微頓,“屬下多嘴了。”
老闆的心思最難猜,但是在工作上賀銘能夠很快接收明白指令,而私事,卻是最難捉摸的,這般看來,葉夫人屬於私事。
賀銘離開後,屋內隻剩下紀庭生,連早餐都沒有胃口進食,他雙手插兜,站在落地窗前俯視車水馬龍的城市。
紀庭生的父母在他幼年時車禍離世,從此他在紀家就像是一個透明人,很早就搬出來獨住,與紀家幾乎再無來往,靠獎學金完成學業,薑梔的出現,也讓他認識到了不一樣的自己。
那年畢業,她貿然提分手,那樣決絕,何嘗不是把他的一顆心揉碎。
最終,他遠赴他國,沒在醫學領域繼續深造,而是踏入商業。
半年前老爺子親自找上了他,同理,如果他不是在商界做出了點成就,老爺子不會想起他這個長孫。
他之所以決定回來接手紀家,也是因為意外得知,自己父母的車禍不是意外,隻有回到紀家,接手紀家,才能慢慢調查內幕。
而薑梔是他唯一放在心上的女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忘不了。
而在他的內心,也始終記得她當年的那一句,—我不喜歡你了—
她打開了他的心扉,同樣也將他的心撕裂拉扯。
出國後的每一天,他都在想著她。
每天晚上都睡不著,閉上眼睛,腦海裡全都是她的身影。
她薑梔,在他心上已經刻下了不可磨滅的位置。
時間一年又一年的過去,他熬著,即使再想念她,也不敢去關注她的生活,她說她會過的很好,都分手了,他的出現,隻會打擾她。
但因接手紀氏,他回來了,回到了N國,終究控製不住自己,他來了,來到了江城,他就是想要看看,這些年,她過的好不好?
可答案,顯然是否認的。
她不願意承認自己過的不好,可他紀庭生也不是瞎!
他痛恨她的絕情,也痛恨自己的年輕氣盛,被她的話激得不再過問任何,就這麼放手了。
如果他當時強勢一點,把她帶走,帶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把她囚禁在身邊,她就沒有辦法嫁給别人了。
她想要的生活,他都能夠給她!
可時間不會倒退,三年過去了,她也不屬於他了。
她嫁給别人了,她成了别人的妻子。
紀庭生,你後悔嗎?
他是後悔的,在每一個無眠的深夜,都在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因她的狠話就放手。
因為生氣,因為她說—我不喜歡你了,他覺得強扭的瓜不甜,是他錯了,瓜甜不甜,何該是他說了才算。
紀庭生從口袋裡緩緩的拿出一戒指盒,盒子打開,裡面的鑽戒耀眼奪目,這個本該在三年前送出去的戒指留在了他身邊三年。
薑梔回到江畔壹號前,葉明川已經接到了紀氏的通知,拒絕合作,不合作等於沒有活路。
她剛打開門,葉明川就拽著她的手臂把她拽了進去,“你乾什麼了?為什麼紀氏突然通知不合作了?”
“你是不是把紀庭生給惹火了?啊?”葉明川憤怒地抓著她的頭髮,“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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