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梔垂在身側的手輕輕地顫抖,眼眶有些酸澀,可她在強忍著,裝作沒事人一樣看著他們。
而他們,“不太熟”,確實是不太熟。
這位小姐真的是他未來的伴侶沒錯了,畢竟都來挑上婚戒了,她就這樣看著,說不難受是假話,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還愛著這個男人,這份愛從來沒有停止過。
但是分手了就是分手了,她傷害了他也是真的傷害了,他屬於别人也是真的屬於别人了,薑梔雖然難受,但是也真的誠心誠意的祝福他。
那份愛,她留在心裡,獨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
他的陽光大道還有無限的路途,她的獨木橋,她會努力走過去。
她現在這副樣子,說出口的話,連她自己都討厭,更不用說他了。
罷了,左右不會再有交集了。
薑梔深呼吸了一口氣,那櫃員也來了,她拿了錢便是不再逗留,再不走,她都怕自己要哭出來了。
紀庭生知曉她的離開,眼底的深意沉沉,沈清阮拿了一枚給他看,“庭生哥哥這枚好不好?”
他示意道,“把那條手鍊拿過來。”
店長立馬意會,紀庭生道,“這枚手鍊比戒指更適合你。”
“庭生哥哥....”沈清阮臉上的笑容一瞬間消失殆儘,她看著紀庭生,一字一句道,“可是我想要的不是手鍊。”
紀庭生也沒有拐彎抹角,與她道,“我能給你任何首飾,唯有戒指,我隻會給一個人。”
沈清阮很是不解,不給她,還會有誰?
她才剛開口,紀庭生便打斷了她的話,“不多說了,我給你安排了下午的航班,你先回去。”
“.......”
婚戒才賣了一萬八,根本派不上任何的作用,已經先充到薑盛德的醫藥費裡了,當下,她沒有途徑,沒有資金,更加應該明白程澈的話不過是推脫之詞。
這些年,她幾乎與社會脫節,沒有朋友,沒有人脈,她甚至去找過初高中的同學,多年毫無交集,幫忙成了奢望,她又去找了薑氏的股東,父親的好友,她喊叔叔伯伯的人,可葉氏出事,薑氏難逃,大家都自顧不暇了。
奔波到天黑,回到醫院,便看到母親獨自住在冰涼的椅子上,好像就這麼兩天,母親變了一個人,不是富家太太的容光煥發,儘顯疲憊。
她走了過去,張了張嘴,叫了聲,“媽。”
蘭瓊華猛地站起身來,連忙問,“小梔,怎麼樣?”
薑梔搖了搖頭,讓蘭瓊華跌坐在椅子上,“現在可怎麼辦啊!醫生說你父親耽誤不得了,明天醫院賬戶就沒有錢了,你父親可怎麼辦!”
“沒想到,葉氏的賬面有問題,明川被警察帶走,資產凍結,你和他夫妻之名,後續可能還要背上債務。”
蘭瓊華現在無比的後悔,“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初你說要離婚的時候就該讓你離婚,咱們也藏些現金起來,不會像現在這樣。”
“你弟弟也聯絡不上,你快想想辦法啊!無論如何,都是要救你父親的。”
薑梔麻木地站在那裡,聽著母親的話,天塌了也不過如此,要命罷了。
蘭瓊華著急的神情忽然頓住,悄然地觀察著女兒,見這暗黑寂靜的走廊隻有她們兩人,她嚥了咽口水,像是接下來的話不太好開口,但是卻又不得不開口。
她拉起薑梔的手,與她道,“小梔,你還記得你馬叔叔嗎?”
“我也聯絡了你爸之前的一些好友,隻有你馬叔叔說可以借些錢給我們,隻是.....”蘭瓊華語頓,看著眼前的女兒,又眷顧著看護室的丈夫,她最終還是開口了,“你馬叔叔說隻要你陪他吃頓飯就可以,他挺喜歡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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