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把你帶到宋府……”
謝斯嶼趕到的時候,薑末幾乎聲嘶力竭,要背過氣去。
“郡主!”
他上前抓住薑末的手,眼中是關切與心疼:
薑末一怔,抬頭望去。
“謝……斯嶼?”
年幼時,謝斯嶼常同她在宮中玩耍,他就如同她的兄長一般。
薑末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攥住他的袖子:“小清……你幫我找小清……”
謝斯嶼看著薑末的樣子,眸色一痛。
他將披衣脫下,蓋在薑末身上:“好,我幫你。”
隨後對邊上的小廝說:“你去安排,我先送郡主回去。”
宋府
馬車停在門口。
宋亦行剛從院內走出,正撞見謝斯嶼小心地攙著薑末下車。
薑末臉色蒼白地靠在男人懷中,兩人甚是親密。
他的表情霎時冷肅下來,心中無名火起。
“謝公子到訪可有什麼事?”
宋亦行上前將薑末拉到身側。
謝斯嶼扶住她的手頓時僵在了空中。
是啊,薑末已為人婦,他又以什麼身份護她?
“隻是偶然與郡主相遇,既然郡主沒事,我便先回去了。”
見謝斯嶼離開,薑末也轉身想走。
宋亦行的眉頭緊皺,眸色深邃。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沉聲質問。
“郡主莫不是忘了,你我還未和離,這麼急著便與其他男人在一起,成何體統?”
薑末無力地看著宋亦行,一雙紅眸裡佈滿失望。
為什麼你始終都不肯信我?”
宋亦行擰眉,心頭莫名升起一團火。
薑末不可置信地望著宋亦行。
她真的不認識他了,從前他雖然涼薄但也不曾這般待她。
“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
薑末嗓子乾涸,如同火燒。
她不願再多辯解,反正他不會信。
宋亦行渾身一震,眼中的怒意裂開一道縫隙:“你說什麼?”
薑末看著他,這個她曾經那麼愛的人。
猶記得三年前自己穿上大紅色喜服,滿心歡喜地嫁進宋府時的場景。
可惜……
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是錯的。
“我說,我就是這樣水性楊花、下作自賤的人。”
薑末看著他,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你滿意了嗎?”
她就是這樣的人?那又為何苦苦求他不要和離?
聽她這麼說,宋亦行心中驀地被刺了一下。
薑末掙脫開宋亦行的手,那雙佈滿失望的眸子再也沒看宋亦行一眼,轉身離去。
宋亦行看著薑末漸漸遠去的背影,心頭彷彿缺失了一塊。
别院。
這個冬天好像一直在下雪,就似薑末的心一般。
寒風不斷從縫隙中灌進來,薑末逐漸窒息。
房門被推開來,一抹粉色的身影婀娜走來。
薑末抬起頭,來的人正是文瑤。
“你來做什麼?”
文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
“這是我與亦行選的喜帖樣式,想著姐姐也不是頭一次,特意來問問。”
薑末心頭一顫,目光落到了喜帖上。
她眼眸發紅,隻覺得渾身冰冷。
這麼喜慶的顏色,在薑末眼中卻無比刺眼。
“姐姐怎麼連聲祝賀的話都沒有?”
薑末緊攥著群擺,顫聲道:“小清剛走,你們就急著辦喜事,你就如此狠毒,為了嫁進宋府,平白犧牲一條人命!”
薑末望著她,心裡一直壓抑的情緒頃刻爆發。
“我從未害過你,你為什麼要誣陷我和小清,她是無辜的!”
文瑤冷笑一聲:“我當然知道她是無辜的,怪就怪在你擋了我的路,你若是早早同意和離,她也不至於搭上一條命。”
文瑤厭惡地睨了她一眼:“對了,亦行說府中剛死了人喪氣太重,叫人把别院也佈置的喜慶一點,去去晦氣。”
說完,文瑤轉身離開。
薑末跌倒在地,隻覺得自己像一具空殼,全身冰涼徹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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