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臉色蒼白，他知道趙祖耀的意思，是讓他站在何辰晨這一邊，指證方羽。

“我……”就在趙軒想要說話的時候，方羽和趙紫南的身影，憑空出現在大廳的中間位置。

看到這麼一大群人直直盯著自己，趙紫南立即低下頭，臉蛋泛紅，退到方羽的身後。

而方羽，則是隨意地掃了一眼這群人。

“方羽！？”趙濟道臉色一變，往後退了一步。

如今的他，並不是原來的他。

但埋藏於這道魂靈深處的恐懼，卻仍然存在。

“趙濟道……”方羽看向趙濟道，微微皺眉。

他的直覺很敏銳，一眼就看出，眼前這個趙濟道，似乎有點怪異。

之前趙軒曾經說過，趙濟道因為不朽族同化這件事，被北都武道協會帶走調查了。

就目前看來，趙濟道還真沒有被不朽族同化。

但他身上的氣息，還是很不對勁，跟以前擁有不相同的地方。

方羽看向趙軒，說道：“你妹妹已經沒事了。”

趙軒早就注意到了躲在方羽身後的趙紫南，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感激地看著方羽。

而後，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對趙濟道說道：“爺爺，那個所謂的何大師，就是給紫南下詛咒的人！是方先生將他打成重傷的，因為他……”

“我知道了，你不必多言。”趙濟道打斷了趙軒的話，看向方羽，臉上擠出笑容，儘量模仿之前趙濟道面對方羽的神態，說道，“方大師，您來到趙家，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們都沒準備好招待您呢……”

“沒準備好，那就不必招待了了。”方羽盯著趙濟道的臉，說道。

趙濟道感覺心中一沉，出現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不朽族舉辦大典的當天，他並沒有到現場。

但他聽說了那天發生的事情。

方羽出手，把整個不朽族滅了。

那天之後，北都武道協會的潘大人，就下達了指令，要調查方羽的身份，確認他與道空上仙要找的那個方長生是否有關係。

而趙濟道的記憶中，有很多關於方羽的畫面。

而在這些畫面中，可以知道，方羽的實力相當強悍，確實跟在東都殺死禦流真人的那個方長生，非常接近。

眼下，親眼見到方羽，是一個驗證的好時機。

隻不過，方羽這個人實在高深莫測。

趙濟道總感覺，他已經被看穿了。

“何辰晨人呢？淮北武道協會會長在場，不就剛剛好了麼？趕緊把人交給你爺爺，把他關起來。”方羽轉頭對趙軒說道。

“軒兒已經把人交給我了，我很快就會讓他接受裁決。”趙濟道接過話，說道。

“那就行，我走了。”方羽說道。

“方大師，不坐一坐再走麼？”趙濟道挽留道。

“我還有事，不坐了。”方羽說道。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留您了，我送您出去。”趙濟道說道。

此時，整個大廳內，除了方羽和趙濟道以外，其他人都沒有說話。

他們當中有人見過方羽，知道方羽的實力。而沒見過方羽的，看到趙濟道對方羽的恭敬態度，就知道這裡沒有他們說話的份。

隻不過，即便他們什麼也不知道，也感覺到了氣氛有點奇怪。

方羽和趙濟道之間的對話，聽起來很正常，但就是感覺很怪異。

“我走了。”方羽對趙紫南說道。

“嗯。”趙紫南眼中有不捨，但還是點了點頭。

方羽轉身，朝外面走去。

趙濟道跟在他的身旁，笑嗬嗬地一同走。

兩人走出獨棟樓房，來到小道上。

“我想了想，還是不裝了，直接問吧。”

方羽突然停住腳步，看向趙濟道，問道：“你，到底是誰？”

趙濟道也停下了腳步，眯眼道：“方大師，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表面裝得再像，氣息卻沒法更改。”方羽說道，“你不是趙濟道，或者說，你是被控製了的趙濟道。”

“方大師，我真的不明白您在說什麼。”趙濟道搖頭道。

“好吧。”

方羽點了點頭，突然伸出手，掐住趙濟道的脖子，將他整個人舉起來。

後方的一眾趙家人，看到這一幕，臉色皆是一變，驚撥出聲。

“你乾什麼！？立即放下我爸！”趙祖輝大喊道。

“守衛呢！？趕緊叫守衛過來！”一旁的其他家族成員，也在大喊。

方羽沒有理會這些人，單手掐住趙濟道的脖子，微微用力，冷聲問道：“别再跟我繞彎子，我問你最後一次，你是什麼人？”

趙濟道並沒有掙紮，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陰冷地說道：“方長生，果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