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二人心裡清楚,人多口雜根本掩不住。
沈窈沒管這些,匆匆接受完賓客們或真或假的祝賀後,就要去巷口找綠柳。
如今危機已解,她們不必逃離京城,沈硯也能回孤雲寺繼續養病。
“小姐,嗚嗚,你沒事太好了!”
沈窈剛走到門口,綠柳踉踉蹌蹌地撲過來,緊緊抱住了她。
“綠柳,你怎麼受傷了?”
見綠柳披頭散髮滿臉是血,沈窈心疼的紅了眼眶:“誰乾的?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綠柳搖了搖頭,破涕為笑:“沒事的小姐,都是一些皮外傷,養幾天就好了。”
剛才在巷口遲遲等不到小姐,她就知道小姐出事了。
本想闖進來救小姐,不想被永義伯府的人捉住,捱了他們一頓拳打腳踢。
幸好,幸好小姐安然無恙,否則她以死謝罪都沒臉去地府見夫人。
綠柳的皮外傷不算嚴重,大夫把過脈叮囑兩句,留下一瓶藥膏就離開了。
沈窈關上房門親自給綠柳上藥,綠柳感動得淚眼汪汪。
小姐真是太好了!
悄悄抹掉眼淚,綠柳想起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小姐,聖上怎會突然賜婚?這其中……”
她家小姐自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但是寧安侯府的門第太高了!
高到她日日祈求月老給小姐牽一門好姻緣,也不敢奢望紅線的另一端是寧安侯府世子。
況且小姐與寧安侯府世子並無往來,沈家小門小戶更是入不得侯府的眼。
這樁門不當戶不對的賜婚來的委實蹊蹺,很難不懷疑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她害怕小姐跳出沈家這個狼窩,又落入另一個更恐怖的虎穴。
“别擔心,嫁入侯府的結果再差,也不會差過嫁給老伯爺。”
沈窈語氣淡然,流露出不符合年紀的從容。
寧安侯府世子有所圖怕什麼,她亦有所圖。
見自家小姐有成算,忐忑不安的綠柳放鬆幾分:
“寧安侯府的名聲向來不錯,傳聞世子文武雙全並無不良嗜好,且又是聖上賜婚,日後小姐嫁入侯府不會受磋磨……”
綠柳越說越輕快,竟然覺得這是一樁不可多得的好姻緣。
好姻緣嗎?
沈窈笑了笑,繼續給綠柳上藥。
寧安侯府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權門,世子連翊被聖上賜婚的訊息,瞬間在世家豪門之間炸開鍋!
哪家小姐如此有福氣,竟能入得侯府的眼?
什麼,這女子僅是一個七品小官之女?
這怎麼可能!
同樣難以置信的還有寧安侯府。
在賜婚聖旨下達侯府前,無人知曉連翊清早帶傷進宮的目的。
接到賜婚聖旨後,侯府上下震驚之餘,立即派人打聽沈窈是何許人。
不到兩個時辰,派去的人就回來了。
“好,好,一個身份卑微、攀附權貴的狐媚子,竟敢勾的翊兒違抗祖母,忤逆父親!這種攪家精,老身決不許她進門!”
梧桐院的小廳裡,老夫人宋氏怒氣沖沖,扶著桌面站起身:
“老身現在進宮,舍下這張老臉求聖上收回旨意!”
坐在下首的侯府大太太許氏見狀,連忙起身上前勸說婆婆:
“母親,賜婚聖旨是世子求來的,定是早已對那位沈家小姐情根深種。您這樣進宮求聖上收回旨意,待世子醒來怕是要對您心生嫌隙。”
聞言,宋老夫人怒意更盛,握緊手杖重重搗地:
“老身倒要看看,在他心裡是祖母重要,還是那狐媚子重要!”
眼看攔不住,許氏急得向一旁淡定品茶的妯娌求助:
“殿下,你快勸勸母親,萬萬不能為這點小事,鬨得他們祖孫不和!”
榮華長公主坐著沒動,說出來的話卻噎死人:
“皇兄乃一國之君,斷不會容忍旁人置喙他的旨意,便是母親進宮哭求也無用,大嫂不必擔心翊兒會對母親心生嫌隙。”
許氏:“……”
宋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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