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還坐在床邊施針,甜杏跪坐在一旁默默流淚,見到小姐像是有了主心骨,痛哭道:“小姐,夫人剛剛忽地吐了好大一口血,然後就再也沒睜開過眼睛。”
“大,大夫,我孃親沒事吧?”
沈清梨眼中滿是希冀,她渴求大夫說句無事。
大夫面露不忍,輕輕搖頭道:“老朽才疏學淺,怕是無力醫治。”
歎息離去。
沈清梨控製不住跪坐在床邊,哭出了聲。
她顫抖握住孃親的手貼在臉上,孃親的手還是溫熱的,她應該隻是睡著了,像以前很多次一樣,睡幾天就會醒過來。
春華上前抱住沈清梨,哽咽道:“小姐,九千歲請了楊老太醫,夫人定會無事的。”
沈清梨固執地握緊孃親的手,一遍遍小聲叫著孃親。
楊老太醫的到來驚動了永望侯府,永望侯親自到門口迎接:“楊老太醫真乃稀客,快請上坐。”
楊老太醫早已年過古稀,花白的鬚髮看起來精神很是不錯,他甩開永望侯的手,大嗓門道:“坐什麼坐?老夫聽說你女兒都快死了,你還坐得下去。”
說完也不管對方是何反應,跟著雲生匆匆向偏院走去。
沈清梨被楊老太醫從房中趕出來,她赫然發現久未露面的外祖父竟也到了,正在同雲生寒暄。
為的討好外祖父,孃親不知用了多少白銀,如今生死不之際竟還不如一個外人。
沈清梨未向雲生道謝,她欠君墨染的豈是一句謝謝能還得清;焦急地等在房門口,祈求一切過路神明。
夜,漸漸落下帷幕,院中的人都散去,隻沈清梨和幾個丫頭還有等覆命的雲生依舊站在院中。
“吱呀。”門從裡面打開,疲憊的楊老太醫在徒弟攙扶下走出來,臉色凝重道:“三日內若夫人能醒,則無礙;若醒不了......”
......還有希望,沒有判死刑。
沈清梨噗通一聲跪地,結結實實給楊老太醫磕了個響頭:“謝老太醫大恩,清梨永世難望。”
楊老太醫的徒弟留下照顧,老太醫被雲生送走了。
夜晚病情更為凶險,沈清梨讓甜杏先去休息,後半夜來換自己;春華則白日照料,除了她們三個,其他人都不能進屋伺候。
一夜無眠,第二日清晨小楊大夫把過脈後,面色依舊凝重,施完針又重新調整藥方親自去煎;仔細叮囑照料事項,凶險依舊未除。
春華端來早食,腫著兩個大眼睛低聲道:“小姐,你都一夜未睡了,吃點東西去休息一下吧。等夫人醒來看你把身子熬垮了,夫人會難過的。”
沈清梨並不因,考慮到還有兩天,勉強吃了些粥準備去一旁屏風後的小塌上睡下。
陸氏扭著圓滾滾的腰進了房間,帕子抵在鼻尖皺了皺眉:“我來探望你們夫人,梨兒呢?”
“大舅母。”沈清梨從屏風後走出來,淡淡行禮。
陸氏走過去牽著沈清梨就要往外走:“咱們去朝暉堂,你外祖母有大好事要跟你宣佈。”
沈清梨眼皮直跳,心頭浮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一路上陸氏竟未透出未句口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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