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昨晚還異常激烈,像是……
蘇幕煙猛然反應過來。
難道他也被人下了藥?
蘇幕煙猜的沒錯,季淩燁的行為確實有異常,他遇到了一件事。
此時,他正躺在床上,剛吐完血。
護衛劍青一臉擔憂:“主子,是不是毒發了?要不,我去城外請大夫,之後再打發他離開京城便是。您本就中了毒,氣血虧損,昨晚又被人下了情絲草,又……”
季淩燁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閉著眼搖頭:“不必,不是毒發,無甚大礙,過幾日便好。普通大夫能有什麼用?”
劍青低頭不語,他知道自家王爺說的是實話,這毒被髮現的時候,就已經在身體裡十來年,如今為了不打草驚蛇,還時不時再加點新的。
原本身體就已經虛了,經過昨晚,更是雪上加霜。
季淩燁緩了緩,有氣無力地說:“孫先知什麼時候到,待他到了,讓他研製幾顆治腿部筋脈受損的藥丸。”
劍青一聽,自家主子被那個女人玷汙竟然還要給她夫君送藥,便覺得氣息不順,埋怨道:
“主子,您真的打算讓孫大夫去給他治腿啊,那陸君禮就是個廢物,不過是太子的一條狗而已,瘸了也就瘸了,何必勞煩孫大夫。”
“去。”季淩燁命令,聲音小卻不失威嚴。
劍青嘀嘀咕咕,滿臉不服,卻沒膽子再反駁。
“這是她應得的。”季淩燁呢喃。
嘴角又扯出一抹笑,淡而涼薄。
成親三年,她竟沒圓房。
不知為何,知道她還是清白之身,他的怒氣一瞬間便散去了許多。
不然,他恐怕真的會控住不住,傷了她。
“人抓到沒有?”季淩燁又問。
昨夜,探子來報,有人見到蘇府從前的家仆在京城出現,那時,他正在和孟子槐喝酒,一時大意,才著了他的道。
那孟子槐是大將軍張翼手底下的爪牙。
聖上接到密奏,說張翼結黨營私,有謀反的嫌疑,連夜召他,讓他奉旨偷偷調查張翼。
明知道他是聖上最寵愛的兒子,威望高過太子,那張翼囂張便罷了,連他手底下的小小提督孟子槐都敢對他下藥,季淩燁覺得他是不想活了。
劍青說:“蘇府那管家暫時沒抓到。但下毒的人抓到了,是孟子槐的人,孟子槐托人遞話說他也是好心,擔心王爺您不近女色,陰陽失調,才出此下策,讓王爺放了他。”
“好心?”季淩燁舔舐下顎,露出嗜血的模樣,“既然是好心,是該放了。去,給他下十倍情絲草,再派人好生將他送到孟子槐府上,告訴孟子槐,大恩不言謝。”
劍青嘴角抽了幾下,心想:“幸好我沒有得罪王爺。”
人很快就被送到了孟子槐府上,因藥下得重,剛進府便禍害了兩個丫鬟。
而那人,卻還是一臉發情公馬的模樣,沒有任何好轉,孟子槐想問話,可人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眾人壓住他,讓大夫把脈,片刻,大夫便搖頭,說:“藥力太烈,小人醫術有限,解不了,隻能……而且就算如此,他的神智大約無法再恢複正常。”
聽大夫這麼說,孟子槐絲毫不覺得意外,反倒像是極為滿意。
“既不中用了,便處置了吧。”他說。
幾名侍衛進屋,屋內傳來劇烈掙紮的悶哼聲,之後,平息如常。
孟子槐臉色依舊沒有絲毫變化,轉身問隨從:“確定永安王昨爺叫了女子?”
隨從回:“是,小人親眼所見,貼身護衛劍青親自去找的。”
孟子槐點點頭,摸著下巴,露出詭異的笑容。
之後,他讓人備車,往大將軍府。
剛進將軍府,孟子槐還沒有來得及坐下,張翼便衝出來,迫不及待問:“你確定他身上的毒,如今就算是藥王穀的孫先知,也解不了了?”
孟子槐臉上帶著幾分傲慢和輕視:“季淩燁中了焰毒,雖凶險,但也不是全然無解,這情絲草可不比一般的催情藥,跟他身上中的毒正好相剋。如此一來,不是不能解,而是不敢解。”
“怎麼說?”張翼興味很濃,一邊撥拉茶葉一邊說,已經儘力掩飾歡喜,卻還在眼角流露出來。
“情絲草不同别的藥物,它會殘留在人的體內少則三個月,多則上年,若是尋常人,倒是沒有什麼影響,甚至察覺不出來,隻會覺得自己那方面的需求變多了。
但他不同,他身上有焰毒,那毒會催化情絲草,若是能夠及時壓製,倒還好,可孫先知不在京城。”
他停頓了一瞬,臉上的笑容十分猥瑣,譏諷道:“哼,說什麼不近女色,都是假的,藥效上來,神仙都控製不住。”
“之後會如何?”張翼隻想知道結果,暫時沒心情吊胃口。
“久旱逢甘露,他前期越是壓抑,事後情絲草功效越是強勁,所謂的緩解,也隻不過是被焰毒壓製了而已,若是解了那焰毒。嘿嘿嘿,給他下毒的人,他抓到了,又餵了毒送回我府上……”
孟子槐將那人中情絲草之後的事說了。
倆人哈哈哈大笑了一陣。
“你這招,高明啊。這麼多年,孟大人的女人沒白睡。”
孟子翼十分得意,張翼自然更加快活。
季淩燁奉命查他的事情,張翼自然已經收到訊息,雖說他如今軍權在握,但畢竟還不到火候,若是被查出一些不該查出的東西,麻煩不小。
如今,季淩燁被擺了一道,已是殘軀一具,何懼之有?
“好。拿酒來,我們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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