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安猶豫了。
幫他破了此局,與我又有何益?
大不了挨頓廷仗打道回府就是,受他這鳥氣?
建成太子被林七安冷冷的眼神一驚,剩下的辱罵生是憋了回去,不禁有些膽怯,心道:“孤從沒見過此人,竟敢用這種眼神看孤,仇恨的像孤殺了他全家似得。
一邊耶律雄和哈摩爾對視一笑,神情得意,“太子殿下,看來您找的幫手也不管用啊!趁著大夥兒高興,趕緊把賭約兌現了吧?”
紮著沖天辮,身材矮小的哈摩爾在一邊揮舞著殘肢短腿,手舞足蹈地說了句南詔話。
林七安正想跪下請罪,忽然聽見花傾城開口:
“他是在說,什麼泱泱大乾,連老子想喝口酒都辦不到,什麼滿朝文武,我看是一群草包!”
滿朝上下頓時臉色一變,元帝更是氣白了臉,耶律雄急忙解釋道:
“陛下息怒,我這兄弟,他,不通文墨,他瞎說八道,哎呀!”
解釋不清,耶律雄將炮火立刻調轉,對花傾城咆哮道:
“少主,你是瘋了嗎?怎敢…”
花傾城驟然起身,“放肆!兩國交好,本是功利千秋的好事,你一場荒謬賭局破壞我父王良苦用心,現在還管不好你的人,當著陛下的面口放厥詞!敢問,本少主方才翻譯的可有一字杜撰?”
耶律雄一時氣噎,方寸大亂,立刻下跪求饒:
“陛下恕罪,哈爾摩草野出生,市井小民賭贏了,最是容易得意忘形…”
“誰說他贏了?”林七安插嘴打斷,“真當我大乾無人!”
他對花傾城安撫一笑,又拱手對元帝道:
“陛下,臣有一計,隻是…”
建成太子立刻打斷,“林七安,話都說到了這份上,你以為你還有退路?孤把話放這兒,你要是想不到辦法讓那倭人喝儘這缸中之酒,你今天也别想活著走出去!”
“好!”林七安果斷答應,“臣方才不過是想說,破局辦法臣有,隻是需要向陛下要兩個人幫忙找兩樣東西,這也不行?”
建成太子愕然,元帝卻是大喜,忙對耶律雄道:
“國師,朕記得你隻說要讓你兄弟喝到這缸中之酒,沒說不能用道具吧?”
耶律雄有些慌,但看了眼跳起來都打不到他膝蓋的哈爾摩,還是笑著道:
“那是自然,臣隻一條要求,不能破壞這口酒缸,這可是哈爾摩家的祖傳之寶!”
你當我是司馬光啊!…林七安一笑,應道:
“國師放心,絕不會弄壞一樣東西,我保準讓你兄弟今天喝個痛快!”
“好!”元帝點頭,立刻吩咐魏明安排兩個得力宮人去到林七安身邊。
林七安也不遮掩,指著一人說道:
“勞煩公公去趟禦花園荷塘,替我摘幾根長得最長最壯的荷花。”
又指著另一人道:
“你去趟禦花園外邊的翠竹林,找兩節細長無蟲蛀的竹子,不用整根帶來,但一定要砍得齊整。”
“是!”
…
禦花園門口。
丟了心愛紙鳶的安陽公主,不顧宮人勸阻,氣呼呼提著裙襬碎步快走。
“那狗奴才,你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等我找到你,定要父皇打你二十廷仗!”
她咬牙低頭快步走,一心隻想找元帝告狀,卻不想被迎面一團黑影撞得猝不及防!
“公主恕罪,奴才該死!”
不等安陽公主怪罪,跪在地上的太監便狠狠一巴掌扇了自己。
安陽揉著被撞的左肩,一臉厭煩,抬腳正要踹去,那太監立刻抬手道:
“公主饒命,奴才奉陛下聖命,有要事在身,還望公主饒奴才一命,等奴才完成陛下吩咐的差事,再去向公主請罪!”
說罷,朝地上重重一磕頭,便是拔腿就跑。
安陽目瞪口呆,望著那太監遠去的背影震驚道:
“反了,反了,一個個今天都衝著我來?”
她的貼身侍女采薇向前一步勸道:
“公主,奴婢看那奴才從金鑾殿來,聽說今天陛下設宴招待南詔來使,他方才所言應當不假。”
安陽沉思一下,反應過來,對采薇恨恨道:
“正好,我們回安陽殿換身朝服,本宮這就去找父王,挖地三尺也要把那狂徒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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