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上響起隱隱笑聲。
花傾城跟著他們跪下,嘴裡卻是什麼都沒說,趴在地上的臉頰側著冷冷掃了一眼左邊的達官顯貴,好像在說這有什麼好笑的。
一直正襟危坐的元帝似乎也被笑聲感染,身體放鬆地向龍椅後靠了靠,抬起左手。
“皇恩浩蕩,陛下命使團眾臣平身。”
“謝陛下!”
耶律雄挪動著肥胖的身體站起,將南詔國主親筆書寫的投名狀和隨團帶來的禮物清單交於殿前太監,那太監兩三步一台階換著人傳了上去,元帝身邊站著的大太監又親手開啟,確認無毒後方才獻給元帝禦覽。
“真矯情,都投降了還有下毒的必要嗎?”花傾城努了努嘴,心裡不快。
元帝攤開南詔國特有的羊皮紙張,幾眼掃完了禮單,又拿起南詔國國主的國書細細看過,龍顏大悅,爽朗一笑道:
“好,想不到花慕容遠在萬裡之遙的南詔,也讀過我們大乾的書,眾愛卿,其中幾句朕命魏明念給你們聽聽…”
適才為元帝驗毒的那名太監恭敬接過羊皮紙,一雙藏著精光的三角眼盯著元帝手指的幾行字,面對大殿,朗聲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為我大乾疆土……
臣花慕容久仰大乾天子精圖勵誌,君賢有多能臣,所以曠世盛前,遂命吾之獨子花傾城特此前往學習,豎子愚鈍,不求能學得精髓,但求能仿皮毛一二,再回南詔,能為陛下和臣花慕容分擔一二!”
魏明合上羊皮紙抬起頭,側身轉向元帝。
“吾皇聖明!”宴席之上不知誰高呼了聲。
“吾皇聖明,天佑大乾!”
所有人跪下高呼,林七安正摘了顆葡萄塞進嘴,不得不跟著跪下,心裡翻著白眼吐槽道:一幫馬屁精!
“哈哈哈…”元帝爽朗一笑,聖心大悅,“眾愛卿平身。”
他目光又凝視著在台下站著的南詔使臣,一行人奇裝異服與大乾中土人士打扮不同,覺得有趣,又問道:
“花傾城是哪一個?”
花傾城站出隊伍,伸出右手放在胸前,對元帝彎腰行了南詔國禮,刻意沙啞了嗓音道:
“回陛下,正是在下。”
元帝微笑頷首:“不錯,會說漢話,來啊,大行令何在?”
有人從宴席上走出跪下回話:“臣在。”
“南詔國主有心為朕分憂,特派他兒子來我大乾學習風俗禮儀,你要替朕好好招待這位少主。”
“臣領旨。”
元帝又對花傾城道:“我大乾風俗,百善孝為先,又有說君臣如父子,你的父王,是朕的臣子,這樣來算,你也是朕的兒孫…”
林七安嘴裡一口葡萄酒都差點噴出來——“老登兒,你把花傾城關在籠子裡當狗養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賜座,都坐下說話吧!”
南詔一行使臣齊聲道:“謝陛下。”
大乾禮儀之邦,為表對客人尊敬,特將南詔一行使臣安排在距離元帝最近的左側宴席。
花傾城和國師一起挨著坐下,長長撥出一口氣,心中正在惆悵使團走後獨自一人在京城的生活。
身邊國師耶律雄忽然用南詔語,壓低著聲音說道:
“公主,七日之後臣就要帶著使團回南詔了,最後給你次機會,做不做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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