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同行說,現場發現很多乾饃跟自來水。”
劉繼組歎息一聲,慢慢的說道,剛才他也瞭解了下。
這個女人的家裡隻剩下個五歲小孩,跟一個癱瘓的婆婆。
“為什麼要去省城?”
“她去省城乾什麼?她這幾天都在乾什麼?”
林峰繼續追問道,三天前他丟給桃紅一千多快,讓她給小卓買點吃的回家。
才幾天沒見,為什麼會出現在去省城的路上,還是走著去?
劉繼組看了看四周,發現沒别人後,才小聲的說道:“桃紅那天從縣公安局出來後,就直接去了市裡。”
“在市政府門口跪著上訪,控告錢鬆明跟趙建喜強姦她,以及侵占民田,阻攔政策落實等許多罪狀。”
“跪了沒半個小時,就被市裡信訪局的人給派遣回縣裡來了。”
“聽說是趙建喜把人接走後,直接給抓回了土家溝。”
“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想她去省城應該是繼續上訪吧。”
劉繼祖將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這些資訊還是他拖市公安局的朋友,才打聽出來的。
“上訪?告狀?”
“縣裡告不贏,就去市裡告,市裡沒人管我就去省裡告,這麼大的華夏,總有能說理的地方。”
林峰忽然想起桃紅之前對自己說的話,那個苦命的山村寡婦,真的去告了。
她真的從縣裡告到了市裡,死在了去省裡告狀的路上。
林峰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桃紅死了,她兒子怎麼辦,她婆婆怎麼辦?
“劉局長,你也是個老警察,你覺得桃紅這種情況真的是意外嗎?”
“她為什麼被市裡遣送回縣裡?”“回到縣裡,為什麼又要被抓起來看住?”
林峰盯著劉繼組質問著,在林峰的心裡是不相信意外這個解釋的。
桃紅為什麼是死在去省裡的路上,而不是死在去市裡的路上?
“林老弟,這也沒外人,哥哥就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從各方面證據鏈來看,這就是一場意外事故。”
“但從某些方面來說,這是一場赤裸裸的謀殺。”
“民告官究,更何況還是從縣裡一路告到省裡?”
“你想想,要是桃紅真告到了省裡,從市到縣再到鄉到村,這一條線得多少人被她拉下馬?”
“隻要桃紅一直告,那想讓她死的人就不下一打。”
“我隻能給你說這些,但是一定不會幫你立案調查。”
“我也沒那個能力跟權力來調查桃紅的死因。”
“老弟,官場有多黑,不用老哥給你說了吧,桃紅的後事算我一份,這個女人命是真的苦啊…”
劉繼組拍拍林峰的肩膀,歎息一聲然後走了。
此刻,縣委辦公室內。
“人死透了?”
馬邦國頭也沒抬的對趙建喜詢問道。
“透了,當場撞死,回來隻是驗個屍罷了。”
趙建喜臉色煞白的哆嗦著,畢竟是一條人命在他的策劃下沒了。
“尾巴處理乾淨沒有?”
馬邦國繼續問道,彷彿這並不是一件多大的事。
“乾淨了,市裡的交通局已經認定為交通意外。”
趙建喜繼續出聲道,這一切都是他在丁大鵬的某些暗示下完成的。
就算有一天這件事東窗事發,趙建喜也無法拿出有效證據來指認馬邦國跟丁大鵬。
真出了事,隻能自己去硬抗,但馬邦國一定會幫他善待一家老小的。
“嗯,這件事做的不錯,過幾天人事調整,我會把你調回縣裡,副縣長現在不好搞了,小給你個局長吧。”
馬邦國揮揮手,下了逐客令。
“多謝書記,多謝,我一定會好好乾的。”
趙建喜面露喜悅,將剛才的恐慌衝的一乾二淨。
同時間,林峰走進了縣長的辦公室,他不想讓桃紅死的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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