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走到面前,卻發現並不是桃沁,而是一個男人。
“你...”
那男人抬眼便與賀知歡對上了,空氣中瀰漫著尷尬。
賀知歡眼神中是藏不住的震驚,這不是池太醫嗎?
前世浩兒生病,隻有池太醫願意前來。雖平時對她語氣很差,但嘴硬心軟,她心中也是十分感激。
如今怎麼在此處,而且好像正在被人追殺。
賀知歡看他面色慘白,紫色外袍上有大片的血跡,走路時還一陣踉蹌。
“這桌子底下空間大,你躲在此處吧。”
她指了指前面供桌,示意他進去。
池硯懸也很意外賀知歡此時竟待在這祠堂,但後方追兵將至,他也頑疾發作,顧不得思考這麼多,略一拱手便躲了進去。
賀知歡環顧四周,連忙從旁邊架子上取出一杆生了灰的長槍,退後幾步,將自己隱在黑暗中。
自從謝瑾表達出不喜歡她舞刀弄槍的念頭,她便再沒碰過。
如今拿著這杆長槍,心中竟莫名升出一股熱火,彷彿找回了多年未見的老友。
砰砰砰
三聲響動,三個黑衣人從窗外進來,正四處張望著。
她不甚熟練的用左手握著槍,後悔剛剛沒讓池太醫把她手接上。
這祠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三個人搜尋起來還是需要點時間。
賀知歡放緩了呼吸,看著前方逐漸向她走來的黑衣人,左手逐漸捏緊。
三!
二!
一!
就是現在!她瞄準著黑衣人的喉嚨,將長槍向前刺去,黑衣人眼睛瞪的老大,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賀知歡撐起槍,將黑衣人的屍體逐漸拉向自己,又緩緩將槍拔了出來。
噗嗤,鮮血濺起,染上她的臉頰。
她不甚在意,抹了抹便再次集中注意力向外看去。
那兩位黑衣人沒有注意這個方向,卻逐漸搜尋到供桌處。
“大哥,這裡應該能藏人,過來看看。”
那位被叫大哥的人應聲,朝供桌上面布慢慢伸出手...
賀知歡心裡一緊,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正準備主動出擊。
“小姐,你要的鏡子給你拿來啦!”
窗邊傳來桃沁的聲音,兩位黑衣人搜尋的動作一僵,齊齊朝窗外看去。
兩人對視一眼,握緊了手中的刀,一前一後朝窗邊走去。
顧不得這麼多了。
賀知歡趁兩人不備,握住長槍朝落後的那人胸口刺去。
那人察覺到後方有人,連忙閃躲,賀知歡槍尖一偏,刺到了他的肩膀。
“桃沁,再幫我拿兩個饅頭過來,我餓了。”
窗外人影應聲,消失在了視窗。
一擊不成,賀知歡連忙做出反應,幾個連環槍迅速向前攻擊。
那人反應不及,跌坐在地上,已是沒有了戰力。
另一個黑衣人見狀,連忙轉身劈向賀知歡,兩人戰的有來有回。
戰局瞬息萬變,賀知歡左手用的並不順手,幾次攻擊都有些偏差,她咬咬牙,向前猛地揮舞將黑衣人擊退,同時將蠟燭打翻在地。
祠堂陷入黑暗,賀知歡趁機鑽進供桌,“我右手脫臼了,你幫我裝回去。”
池硯懸此時狀態並不好受,額頭上佈滿了汗,身體冷得像冰窖一般。
他發不出聲音,但還是聽話一個用力便把她的手裝了回去。
恢複完整的賀知歡在黑暗中如魚得水,像個潛藏的黑暗的巨獸隨時準備吞滅他人。
隻見她幾個閃身,在黑暗中東刺一下西刺一下。
那黑衣人終於不厭其煩,手中招式出現了破綻。
賀知歡抓住機會,一槍送到了他的心臟。
她收了槍極速喘息著,連忙重新點燃了燭火。
“可以出來了,他們死了。”
太久沒有活動了,身體都變得僵硬了,幸好一些機體上的反應還是在的,不然今天還真不好說。
心臟跳動的劇烈,似是在證明她仍活著。
寂靜...
賀知歡皺著眉頭,朝供桌看去。
隻見池太醫面色慘白躺在地上,雙手環抱著自己,眉眼間都凍出了冰渣子。
賀知歡看看亂七八糟的祠堂、身首異處的屍體以及面前這個昏迷不醒的人,眉頭緊鎖,一時間犯了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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