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搖了搖頭,“不太好!他的身子虧空的厲害,至少需要靜養半個月,奴婢吩咐小廝給他洗了澡又換了乾淨衣裳,總算有個人樣。”
“隻是......明日就趕走的話,恐怕活不到明年!隻是夫人就這樣把一個孩子帶回來,老爺和老夫人那邊恐怕不能答應。”
謝清書放下手裡的賬簿,單手支著腦袋,輕歎道:“我知道。”
何況,她不隻是想要將趙景逸留在府裡養著,她是想要......將他記為養子!
前世趙景逸空喊她一聲娘,實際上卻沒有在侯府待多久,更無名無分,公主喜歡他將他收入麾下,可他始終身份匹配不上,被人欺淩。
想讓他真正的成為自己的兒子,還需要費一番功夫!
眼眸轉了轉,謝清書忽然看向采薇,“今日回府,你可還記得有哪些婆子碎嘴?”
采薇點了點頭,忽然明白過來,“夫人是想......”
謝清書點頭,“明日將她們提了來!”
一夜無眠,到了最後沈時宴也並沒有來找她,謝清書換了一身衣裳,眼看著燭火燃儘,天邊泛白,朝陽從天邊升起,緩緩起身。
“砰!”
房門驟然被推開。
采薇氣喘籲籲道:“夫人不好了!小世子和那孩子打起來了!”
謝清書猛地站起來,迅速推門出去。
入目,趙景逸狼狽的坐在地上,頭髮被抓的一團亂,身上倒是沒有腳印,可臉上紅撲撲的腫了一大塊,顯然被人用石頭砸過。
“景逸!”
謝清書迅速走過去,小心地將他從地上拉起來,捧著他的臉仔細檢查,眼神銳利的看向沈硯舟,沉聲道:“為什麼打他?”
沈硯舟沒想到謝清書竟然直接撲向趙景逸,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眼眶登時發紅,咬著下嘴唇,憤恨道:“他為什麼穿著我的衣服?”
“他不是我們家的人,昨日祖母就說把他趕走,他為什麼還在這!”
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弱了下去,幾不可聞,“他還喊你娘.....”
“憑什麼!這裡沒有他的娘!他是個野種!是個乞丐!”
沈硯舟幾乎是吼出來,四周氣壓驟然降下去,他遲疑的抬頭,看著謝清書繃緊的臉,眼神頓時小心翼翼,低下了頭。
“他不是野種,沈硯舟,他會是你的哥哥。”
撫摸著趙景逸的頭,看著他彷徨隱忍又強壓委屈的臉,謝清書推了他一把,“把他的臉抓花。”
“他怎麼對你,你就怎麼對他!”
“你說什麼?你要讓他刮花我的臉?你瘋了?”
沈硯舟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憤怒的張開雙手,兩隻小手甚至握成拳頭,氣勢洶洶的模樣。
謝清書抬眼看他,淡淡道:“許你欺負他,不許他欺負你?你和他並無區别,若你拿身份說事,也不過仗著你會投胎,這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的理由。”
“我們有區别!怎麼會沒有區别!我才是你……”兒子!
沈硯舟氣的渾身發抖,臉頰漲的通紅,眼睛委屈的發紅,他不再看謝清書,凶狠的瞪著趙景逸。
“都怪你!都是因為你!我打死你!”
趙景逸還沒有動作,沈硯舟已經撲了過來。
“景逸,打回去。”
謝清書完全沒有阻止他們的意思,蹙眉,朝趙景逸開口。
她的聲音太有吸引力,趙景逸回頭看了她一眼,瞧出謝清書眼底的溫柔,勇氣頓生,揚起了拳頭。
“砰!”
瘦弱的拳頭抵住了肉肉的小拳頭,趙景逸護著臉,小心地打了沈硯舟一拳。
力道之小,甚至不足以讓沈硯舟感覺到疼痛。
“你敢打我!你這個臟乞丐你敢打我!你滾出我家!帶著這個女人一起滾.....啊!”
趙景逸猛地一拳,狠狠打在他的臉上。
“你乾什麼!痛啊!”
沈硯舟白淨的小手慌亂的伸出去擋著,嗷的一嗓子——他的頭髮被趙景逸抓住。
“我可以離開,但是母親是好人,你不可以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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