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作為永昌侯府的主母,她堅持按勞分配,讓那些下人有了怨言。
“夫人是最好的夫人!侯府內裡早就爛了,若不是夫人多年用自己的嫁妝辛苦補貼侯府根本不能堅持這麼久!沒了侯府,我們這些丫鬟就算有了賣身契也不能體面有個好歸宿!”
“您對小世子和二小姐嚴加管教也是希望他們成材,方才聽二小姐說她現在每天都能吃很多糖,當年您生二小姐的時候難產差點死在那,二小姐生下來小小一團天生就有弱症根本不能吃大量的甜食,那位表小姐根本就是在害她!”
采薇跪在地上捧著謝清書的手,字字懇切,眼裡滿是心疼。
她一直跟在謝清書的身後,知道她太多的為難和心酸,可是卻還要被人誤解,真是可恨!
謝清書疲倦的壓了壓太陽穴,扶著采薇起來,“或許真的是我管的太嚴,大夫隻是說儘量少吃並非不吃,老夫人疼愛她,既然允許溫芷蘭這麼做,想來也有權衡。”
“如今,我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管她了!”
一個對她隻有怨恨的女兒,無論她怎麼做都沒用!
她自己生的孩子和她不親,隻希望趙景逸能一如前世,是個知書達理的好孩子!
謝清書正這麼想著,抬眼,看到趙景逸端著一碗粥站在門口,小小的影子甚至不足房門的三分之一,令人心疼。
“娘,屋外頭傳來訊息,三皇子妃今日不舒服,賞花宴改成明日,娘可以好好休息了!”
小心翼翼的將粥放下,趙景逸彆扭的穿著新衣裳,走到謝清書身邊,學著采薇的模樣給她按揉。
“景逸,這件事不用你做。”
謝清書含著笑握住他的手,將他拉到面前,疼惜的看著他瘦骨嶙峋的臉,“侯府如今就是你家,在家不必這樣如履薄冰。”
“侯府可能有些規矩你的確不懂,等會我讓采薇姐姐教你,這幾日你隻需要適應侯府就好,初霽和舟兒每日都會跟著夫子習書,你的住所離的近,若是吵到了你就告訴我,我讓他們小聲一些。”
謝清書溫和的開口,趙景逸呆呆的看著她,眼圈霎時發紅,重重的點頭。
忽的,他上前抱住了謝清書。
兩隻手環著謝清書的脖子,十分用力,卻又怕把謝清書弄疼,收了力道,“娘就是上天賜給我的神女,我一定會拚全力給娘爭光!”
“娘!趙景逸這個名字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這麼喊我了,謝謝娘給了我體面和尊重!”
趙景逸跪在地上,鄭重的向她磕頭。
謝清書趕忙將他拉起來,心底暗暗舒了口氣——她竟然忘了這孩子今生沒有跟自己介紹過自己的名字,她一來就知道他的名字,她都沒想好怎麼解釋!
神女!
這孩子小的時候原來這般富有想象力嗎?
“娘您早些休息,明日東宮來人我喊您!”
趙景逸不太明白東宮請人赴宴該是什麼規矩,隻想著準時到就行,他甚至都沒有去問為何太子年僅九歲與他相仿尚未娶妻,三皇子妃為何非要在東宮設宴。
“是個嘴巴緊知道進退的孩子。”
謝清書目送他出去,讚許的點頭。
采薇麻利的給謝清書鋪好床鋪,“今日不去赴宴也好,今個夫人也累了,鬨這麼大一通還收了養子,可要好好休息!”
謝清書自重生,最愛做的事就是——睡覺!
前世管天管地管兒管女管侯府最終人人憎恨,現在她隻想擺爛,照顧好自己就是最好的!
喝了粥,夜幕降臨,謝清書迅速放下手裡的賬簿,躺在了床上。
“壞女人壞女人!我要告訴爹,她把外面的孩子放在身邊養!不合規矩!”
不遠處,沈初霽控訴的聲音冒過來,刺耳的很。
“嘩啦!”
被子往臉上一蒙,謝清書翻了個身。
愛吵吵,别打擾她休息!
入夜,她隱隱覺得懷裡多了一個火爐。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房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打開,一個小身影鬼鬼祟祟的過來。
稀薄的月光打在來人的臉上,謝清書眯了眯眼。
沈初霽!
大半夜她怎麼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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