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語身著一襲白色織錦繡蓮紋長裙,眉眼如畫,容貌昳麗,一雙漆黑清澈的雙眸,卻帶著一股不同於同齡人的沉靜,走進來時看到這樣一幕,微微凝眉,聲音卻不冷不淡,“姨娘傷得這麼嚴重?”
薛元娘看向沈思語,委屈道:“語兒,你來了!”
“我的手都傷成這樣了,你父親竟然都沒來看我!”
“姨娘你啊,就是被父親寵過了頭,才會在今日這樣的日子,不知深淺的跑去前廳。”
沈思語意味深長道:“結果不但沒得好,還傷了自己,惹惱了父親!”
薛元娘見沈思語也不讚成自己的做法,望著被紗布包得嚴嚴實實的手掌,不免更加怒從中來,“姨娘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嗎?”
沈思語輕笑一聲,反問道:“所以呢?”
“有祖母和沈墨淵在,姨娘還想明目張膽,爬到謝晚吟這個世子夫人頭上去不成?”
薛姨娘垂在身側的手緊攥成拳,惱羞成怒的吼道:“誰能想到一個莊子上長大的小庶女,竟敢擺我一道?”
“她也不想想,等到沈墨淵一死,長公主歲數大了,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寡婦,在這偌大的後院,還有什麼依仗?
“到時候,我就讓她看看,這侯府大房到底是誰做主,誰說了算!”
沈思語挑了挑眉,冷哼道:“不管是誰做主,明面上也不可能是姨娘你做主的。”
“你……語兒,你今日怎麼總是拆姨孃的台啊?”薛姨娘鬱悶的背過身去,“你就不能盼姨娘點好?”
“姨娘好了,你和你哥哥不是才能更好嗎?”
沈思語的眼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地輕蔑之色,拿出茶具,給自己倒了杯清香撲鼻的茶水,漫不經心的品著茗。
在薛姨孃的脾氣,快要再次壓不住的時候,才放下茶盞,紅唇輕啟道:“不是女兒不願站在你這一邊。”
“實在是姨娘從多年前,急功近利想要進侯府,間接害得夫人鬱鬱而終開始,就註定了你與侯夫人的位置,隔了一條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話音剛落,眼底閃過一抹幽暗的利芒,“所以也註定了我和哥哥再努力,再優秀,也隻能是身份低微的庶子庶女……”
薛姨娘惱怒的表情,瞬間變得難堪了起來,她眉頭一壓,咬著牙關,恨聲道:“誰知道顧清歡心氣那麼高,身體還那麼弱?”
“我隻不過是不想我的孩子,遺落在外,成為私生子而已,我有錯嗎?”
“她自己熬不住,油儘燈枯,與我何乾?”
“為什麼這麼多年,所有人都說是我的錯?”
“她們為什麼不多想想,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況且當年侯爺外出辦事,受了重傷,是我救下了他,怎麼就她顧清歡清高,不能忍受我這個妾室進門呢?”
顧清歡是太傅府的嫡女,她不是不能忍受妾室進門,是不能忍受外室的孩子,竟比她肚子裡孩子的月份還要大。
更是接受不了父親的欺騙與隱瞞,這才氣得小產,心中鬱結而亡。
沈思語見姨娘依舊偏執己見,也不再多言,畢竟事已至此,人死不能複生,說再多,在其他人眼裡都是狡辯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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