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沒有人知道我母親的孃家在哪裡,她的死也就沒有人過多在意。
再加上,我父親痛心疾首的表演。
人們漸漸地接受了他的說法,我母親是難產而死。
就算是我,在十八歲之前也沒有懷疑過他。
可他不知道的是。
我雖然和普通孩童無異。
但早已不是人,也不是殭屍、更不是妖,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怪物。
和正常小孩一樣,甚至看不出區别的怪物。
在我十八歲生日的前三天。
一個老道找到了我。
他非說是我外公。
讓我跟著他離開。
當時的我並不知道即將要發生的事情。
毫不猶豫就拒絕了他。
老道一聲長歎,彷彿蒼老了十幾歲。
“僵生子,僵生子,殭屍生子萬物死,大凶,大凶呀!”
隨即就在我毫無防備之下,一指點在了我的眉心。
隨著手指落在眉心。
一股暖流,流過四肢百骸,彷彿寒冬臘月裡,凍了兩三個小時後,面前出現了一堆火。
舒服地閉上了眼睛,想要馬上睡去。
就在這時,老道那蒼老的聲音卻是在耳邊響起,又像是出現在腦海深處。
“孩子,等你瞭解了真相,就來南城西山找我,我在西霞觀等你。”
等身上那股感覺舒服的感覺消失,老道已經不知所蹤,剛才發生的一幕彷彿像是在做夢一般。
然而老道留下的話,卻是在腦海中久久迴響。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將老道的話唸了數遍,並將其牢牢記在了心中。
順著山澗小路。
很快就回到了家。
剛到門口。
就看見自己父親坐在門檻上抽著焊煙。
“回來了?”
“路上有沒有遇見一個身穿道袍的江湖騙子?”
聽到自己父親問起。
我本想實話實說。
可話到嘴邊卻改變了。
“沒有呀!”
“一路上我就看見了兩頭牛。”
聽到我說沒有看見。
父親明顯鬆了一口氣。
“沒遇見最好,以後看見這類江湖騙子,最好離遠些。”
聞言,我隻能乖巧地點了點頭。
“知道了,以後一定會注意的。”
父親深深地吸了一口手中焊煙。
隨即一把將其掐滅。
拿起煙桿對著門檻就敲了起來。
“鍋裡還有冷飯,你自己熱一下。”
“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也是你母親的忌日,她最愛吃烤雞了。”
“你早點起來,準備一隻雞當做貢品。”
自我記事以來。
每年生日,父親都會準備一隻烤雞,供奉在西廂房內。
而西廂房內也隻有一座神龕,神龕上蓋著一大塊紅布。
根本看不清其中有些什麼。
但父親卻說上面供奉的就是我的母親。
因為難產而死,怨氣極重,隻有用紅布蓋著才能消除她的怨念。
我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十八年來,年年如此,也逐漸相信了這套說辭。
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不會忘記的。”
隨即來到了廚房,簡單對付了兩口。
太陽也逐漸下山。
看著火紅的夕陽。
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絲絲的不安。
看了看,已經回到臥室的父親。
也拿出了手機,回到了自己的臥室。
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看著手機裡的視頻。
腦海中卻是不停地浮現出老道說的那番話。
“等你瞭解了真相......”
不知不覺中我也陷入了夢鄉。
在我的夢裡,總是有一片充滿陽光的花海。
還有一道充滿慈祥的聲音。
每次聽到這個聲音,我就會異常地安心。
再次來到了這片花海。
看著熟悉的環境,想也沒想就躺了下來。
然而剛剛躺下,周圍的花海瞬間消失。
‘血,好多的血。’
花海變成血海。
看著這突來的變化我心臟彷彿要跳出來。
之前那道讓人安心的聲音,也變得急促。
就像是地獄中傳來嘶吼。
“快走,快離開這裡。”
“走得越遠越好。”
“快走......”
這道聲音令我毛骨悚然。
我很想逃離。
可週圍的血海中伸出了無數鬼手,將我禁錮在了原地。
急促的聲音也是越來越急。
片刻後,聲音似乎將我團團圍住。
我已經接近崩潰。
鼓足勇氣看著天空。
“你是誰?”
隨著話音落下。
周圍響起了一陣鬼哭。
“嗚~嗚......”
隨著鬼哭響起,抓住我雙腳的鬼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消失無蹤。
就在這時。
一隻披頭散髮、全身鮮血、腸穿肚爛的女鬼出現在了面前。
“走呀!你快走!”
......
女鬼低著頭,看不清面容。
嘴中一直重複著這一句話。
雖然女鬼的樣子讓我很害怕。
可心中卻是很想撩起她的長髮。
就在這時。
女鬼一聲尖叫,一隻鬼爪瞬間洞穿了我的胸膛。
低頭一看,隻見女鬼半隻手已經不見蹤影。
一股劇痛襲來。
我瞬間就從夢中清醒。
還來不及,調整心態。
一股血腥味就直衝大腦。
聞著血腥味方向,僵硬地轉過腦袋。
就看見夢中的女鬼出現在了床邊。
四目相對。
周身汗毛立馬就立了起來。
“鬼呀!”
隨著一聲大喊。
房門被人一腳踢飛。
隻見,父親手拿銅錢劍,正一臉嚴肅地站在門口。
“在哪裡?”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