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寧遠點了點頭,他還有事情要做,於是就起身往外走,這一走,就瞧見了,站在門邊上當門神的玉姣。
玉姣能明顯感覺到,男人的目光在她的身上,微微流連一下,她有些奇怪,男人不久之前,明明醉得一塌糊塗,薛玉容還叫人在那酒中放了助興的補藥,按說……男人這會兒,應該還混沌著才是,可這會兒,他一雙眸子漆黑銳利,哪裡還有醉酒的樣子?
蕭寧遠漫不經心地開口了:“這就是今天那個丫頭?”
薛玉容知道蕭寧遠問的是什麼,她的手暗自抓緊了些許,便笑著開口:“是,主君用著可還滿意?”
蕭寧遠的語氣,叫人聽不出喜怒,不回答薛玉容的問題,隻淡淡地說了一句:“既是你的人,那就給個通房的名分吧。”
他焉能不知,嫡妻是如何用儘心思,把人送到他床上的?
按說,這種膽敢算計他的人,打發了便是。
但瞧見她怯怯地站在那,如同一隻落水的兔子一樣,溫順又可憐,他到底是沒忍下心來。
玉姣聽了這話,不知是悲是喜,自己大好的人生,就換來這麼一個通房的名分,不過好在……總比從前無名無分的好。
玉姣鼓起勇氣,怯怯地開口了:“多謝主君恩賞。”
蕭寧遠聽到這嬌柔的聲音,忍不住想到不久之前的事情,又多看了她一眼。
蕭寧遠終究還是走了。
薛玉容瞬間叫玉姣明白,一個人翻臉可以比翻書還快。
薛玉容冷嗤了一聲:“你瞧見了?便是一個通房的名分,還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賞你的!”
玉姣連忙說道:“玉姣明白,沒有嫡姐,就沒有我的今天,我今日所得的一切,都要感謝嫡姐的恩賜。”
薛玉容隱隱約約地覺得,玉姣這話有點奇怪,但又挑不出什麼毛病來。
再加上,她還歡喜著晚上蕭寧遠會過來的事情,於是就不耐煩地擺手道:“行了,那茶水再不喝就冷了。”
玉姣聽到這話,心中暗自長鬆一口氣,忙把那茶水飲了。
接著薛玉容就疲倦地擺擺手。
玉姣邁著小碎步,輕輕地往後退去,生怕叫人看出來,她心中的不滿不忿,再讓這薛玉容拿到短處,教訓一番。
眼瞧著玉姣走了。
趙嬤嬤這才開口說道:“夫人,這小賤蹄子和她娘一樣,都是好拿捏的。”
薛玉容淡淡地說道:“上不了檯面的東西罷了!最好祈禱她能早日生下孩子,不然……要她好看!”
趙嬤嬤安慰道:“夫人且放心吧,她小娘柳氏,别無長處,就是好孕,咱們府上其他姨娘,都是子嗣艱難,唯有她,一連著生了三個孩子……相信這個小賤蹄子,會和她娘一樣,為主君和夫人開枝散葉。”
薛玉容聽了這話,心中更堵得慌了。
……
玉姣回到房中,才放鬆了下來,沒了那種全身緊繃的感覺,她虛弱地躺在床上,緩解著身上的疼痛。
她入府後,自然不可能有院子。
她如今住在丫鬟房裡。
和她同屋的丫鬟,叫做春香的,前幾日因為偷拿東西,被薛玉容打死了。
她知道,薛玉容是想借春香的事情提點她,要她安生一些。
薛玉容便是這樣,處處都叫人覺得壓抑,這忠勇伯府也是一樣的,叫人喘息不上來。
可她清楚,如今自己既然入了這忠勇伯府,那就沒有退路可言了。
薛玉容想叫她生孩子,她明白,她不生孩子……薛玉容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她會成為棄子,棄子的下場……可想而知。
若她真如薛玉容的意,生下了孩子,那等待她的,必定是去母留子,以她對自己這位長姐的瞭解,她怎會留著孩子的親生母親在世上?
她必須想辦法,從薛玉容的手下,掙出一條活路來。
而活路……
玉姣忍不住地想起了那位忠勇伯蕭寧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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