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罰他到馬棚去睡……”
陳清婉狐疑的看著胡伯:“我怎麼不記得了?”
“嗬嗬。”
胡伯隻是乾笑了兩聲。
你隻是趁機想淩辱九世子,滿足你卑劣的心思,玩完了,你又怎麼會記得?
“老奴不知。”胡伯搖頭。
“九世子來到馬棚,可一直沒等到六郡主讓他回到住所的命令,他就一直在這住著。”
“這一住,就是四年,四年啊。”
陳戰猛的回頭。
“老六,看看你做的好事!”
陳清婉對父親還是有些懼怕,搖頭說道:“我怎麼知道憨子那麼聽話啊?”
“父王,我錯了,給你認錯行不行?”
胡伯低頭。
你該認錯的不是淮南王,而是九世子!
女兒都撒嬌了,陳戰有再多的脾氣都無法發出來。
陰沉著臉,推開陳長安的房門。
看清楚屋子裡的擺設,陳戰微微發怔。
馬棚周圍固然是環境惡劣,但陳長安收拾的很乾淨。
那小小的床鋪,被褥疊得方方正正,沒有一絲褶皺。
正中間是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宣紙,物品擺放得井然有序,一絲不紊。
“怎麼,怎麼……這麼整潔?”
楚嫣然愣住,在她的印象裡陳長安一直都臟兮兮的,身上有股臭味。
難道是……
楚嫣然明白了。
陳長安步行去清風書院,每天來回要走三個時辰!
為了趕時間,他一路小跑,身上出汗,又怎麼能沒味?
“九世子一直很愛整潔,隻是……你們不知道。”胡伯輕歎一聲。
“老奴在外恭候,王爺,請進。”
胡伯退到一旁,陳戰邁步進入房間。
房間很小,一眼就能看到頭。
陳紅落打開陳長安的櫃子,卻微微有些發愣。
真的愣住。
因為陳長安的櫃子裡就一套華麗的衣服,除此之外,别無長物。
這,這……
“憨子在我們家待了六年……你們沒有帶他做衣裳?”
幾個女兒都是聳肩。
陳長安就是家裡人取笑的玩物,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能好?
“這件衣服……”
陳紅落雙手有些顫抖:“這件衣服是霓裳坊的殘次品,采用上好的暮雲紗,我覺得扔了有些可惜。”
“就帶回來給了憨子,當時他很高興……”
看到陳紅落就拿出一件衣服,所有人都有些懵逼。
楚嫣然更是臉色發紅:“我們淮南王府什麼沒有,一定是陳長安拿走了衣服!”
“胡伯,你過來說清楚,陳長安有多少件衣服!”
胡伯就在門口聽著,輕輕一歎:“六年,九世子隻有三件衣服。”
六年,三件!
陳戰臉色鐵青,楚嫣然更是不信:“不!可!能!”
“不要說憨子是淮南王世子,就算稍有錢的人家,都不可能六年三件衣服!”
所有人都是點頭,不可能啊。
“這是世子最喜歡的衣服,他捨不得穿,隻有在重大場合才小心翼翼的穿好。”
“還有一件,是當年世子剛回王府的時候,王妃給他做的。”
“但那件衣服越來越小,世子捨不得扔。”
“就把他在慈幼坊的衣服毀掉,跟那件衣服做成了一件。”
胡伯歎口氣:“還有一件,就是清風書院的學子裝,世子已經穿了幾年。”
陳紅落如遭雷擊,瞬間怔住。
“胡伯,這,這……你騙我?”
胡伯搖頭:“就算借我十個膽子,我敢在王爺面前說謊?”
“整個王爺府都不喜歡世子,世子缺什麼,少什麼都不敢說,過得不如下人啊。”
“他就三套衣服,就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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