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果然聽話地放下蟲子,揮揮手。
毒物大部隊如潮水般退去。
花雨曼鬆口氣,趕緊把她拉到角落的大缸邊,認認真真替她洗了好幾次手。
洗完拉著小魚兒的手左看右看,沒有紅腫,沒有傷口,不像中毒的樣子,這才安心。
蹲下身子,與小魚兒平視。
花雨曼循循善誘:“魚兒,跟孃親說說,這些毒蟲是從哪裡來的?為什麼會想到跟這些蟲子玩?你以前也和它們玩過嗎?”
一連串的問題直接把小傢夥整暈了,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懵懵的。
花雨曼隻得壓下焦急,一字一頓慢慢地問:“小魚兒以前玩過蟲蟲嗎?”
搖頭。
“蟲蟲是從哪來的?”
小魚兒怔了怔,歪著腦袋,好像在思考該怎麼回答。
過一會兒,小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又招了招手。
這是何意?
花雨曼不明所以然,試探性地將手放到小魚兒的胸口,心跳“咚咚咚”,跳動有力,不像有異常啊。
小魚兒繼續搖搖頭,猛地把衣服往兩邊一扒。
哎呀,小姑孃家家的,怎麼能隨意扒衣服呢?
花雨曼剛想阻止,眸光落在小魚兒胸口,整個人都僵住了。
那裡,赫然,出現了一個楓葉痕跡。
她記得昨天給小魚兒洗澡時,那裡還白白淨淨的,什麼都沒有。
是沾上了什麼?
她上手搓了搓,不像。倒像是,從裡面透出來的顏色。
而且,這個印記很眼熟啊……
她突然一拍腦袋,這不是剛剛她打通奇經八脈時,在藥經上看到的嘛。
楓葉印記的,代表是---蠱中之王。
此刻的花雨曼還不知道,是她剛剛人與藥經合體時瘋狂湧動的靈氣提前覺醒了小魚兒身體裡的蠱王。
她回憶著之前的畫面。
藥經雲:蠱王又名楓蠱,因其成蟲形似楓葉得名。
作為蠱中霸王,蠱王的一生卻隻能憋憋屈屈依附於宿主而活,離開宿主立即縮水,變回一顆透明的蟲卵,直到遇到新的宿主,蠱王會在適當的時候甦醒。
蠱王壽命極長,最長可存活數百年,百年蠱王極為難得,且很挑宿主。
需五行體質,奇經八脈循行路線異於常人,方能承受蠱王的霸道毒性。
蠱王的年份與宿主胸口楓葉印記的顏色大小息息相關。
年份越久,顏色越深,形狀越大。
而百年蠱王,約莫銅幣大小,那一枚楓葉印記,豔紅似滴血。
花雨曼神色莫辨地打量著小魚兒胸口那枚鮮紅欲滴、大小可覆蓋一枚銅幣的印記,心情極度複雜。
怎麼也想不到眼前梳雙丫髻,乖乖巧巧的小女孩,居然是世之罕見的五行體。
身體裡還住著一隻百年蠱王。
任哪一樣,都尊貴無比。
蠱王不受製於下蠱之人,隻聽命於自己的衣食父母---它的宿主。
所以,她的乖崽崽堪稱一方毒霸,毒遍天下無敵手。
這要是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小傢夥怕是會造成極大的殺傷力。
不行,不能讓人知道。
還有,小魚兒的蠱王究竟來自何處?
先前青梨說受人指使給小魚兒下藥,難道不是藥,而是蠱?
莫非小魚兒五行體質的事已經暴露?
那也不大像,若真暴露,以背後之人的能力,能在顧宴修眼皮子底下給小魚兒下蠱,肯定也能把小魚兒擄回去啊?
留這麼一位大殺器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換她絕不會放心。
所以,青梨說得下藥應該就是單純意義的毒藥。
隻是對方沒想到,小魚兒身懷蠱王,那點子毒藥給蠱王塞牙縫都不夠。
難怪苟大夫怎麼把脈也把不出問題。
蠱王的來源花雨曼一時還想不明白。
想不通就不想。
內耗不是花雨曼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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