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遠些,别傷著你。”他盯著淩語嫣,確定她抵達安全區域,才大步上前將老劉頭揪了起來。
老劉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老夫人,爵爺,請為老頭子做主,老頭子我實在是活得憋屈,被人冤枉死了,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老劉頭,任何冤屈儘管說來,我忠義伯爵府門楣不高,為你做主,還是綽綽有餘的。”
到底是見慣了大場面的婦人,張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
“老夫人,老奴在伯爵府勤懇工作幾十載,偶犯小錯,但從未闖出滔天大禍來,可偏何光這個賤種,往老奴身上潑臟水,說我偷換了昌哥兒的吃食,還說我……”
剩下的話,縱使受了一遭罪的老劉頭也是難以啟齒。
“母親,當初昌哥兒乳孃說因換吃食之事找老劉頭理論,被老劉頭輕薄,我也在老劉頭房中找到昌哥兒被替換下來的食物,人證,物證俱在,兒子便將老劉頭趕出了府。”
淩誌峰解釋道,看向老劉頭的眼神充滿厭惡。
“這種手賤不乾淨,醃臢之人,沒送官府查辦已是仁慈,老劉頭你不僅不知感恩,竟還私闖伯爵府,無痛伸冤,真是不知死活。”
“老夫人明查,老奴做事無不儘心,昌哥兒的吃食乃是何管家栽贓陷害。”
老劉頭痛哭流涕,恨不能一頭撞死,以證清白。
可他不能這麼做,哪怕為著淩三姑娘,他也得扳倒何光。
他目光堅定,拿出一封信和賬本交到蘇媽媽手上。
“老奴被趕出府,心有不甘,日夜跟蹤何光,他做事滴水不漏,可也被我找出漏洞。”
“那是何光私賬,剋扣府中下人銀錢,吃食以好充次,甚至變賣府中珠寶,所剩錢財儘數落入他的口袋,那信中便是何光變賣的物件。”
“昌哥兒的乳孃是何光的老相好,二人經常將上好的金絲燕換成次等燕窩,因著張小娘一直被欺瞞其中,多年來也未曾嚐出不同。”
“這使得這對姦夫淫婦愈發猖狂,出事就栽贓給我們這些下人,這些年,因偷盜死去的奴仆沒有五十,也有四十,那都是一條條鮮紅的生命。”
“老奴僥倖得了條命,哪怕苟且,也要揭穿這雜種的真面目,為那些死去的冤魂報仇。”
張老夫人隱約察覺事情和何光有關,恐怕張曼敏也脫離不了關係,但沒想到竟如此黑暗。
這等栽贓陷害和草菅人命有何區别!
此事也無法上綱上線,若是嚴查,牽連張曼敏無所謂,可牽扯到伯爵府的名聲,那就是兩碼事了。
她大怒,“來人,將何光關起來,嚴加看守,若是他跑了,你們統統跟著掉腦袋。”
“即日起,管家權交給嫣兒,府中事務全權交給嫣兒。”
張老夫人衝著淩語嫣招了招手,“嫣兒今後身上擔子重了,恐怕會辛苦些,告訴祖母你怕嗎?”
淩誌峰搶先開口,“母親,讓嫣兒管家恐怕不妥,嫣兒年幼不說,將來要結婚嫁人的……”
“不讓嫣兒管家,難不成還讓張小娘繼續禍害伯爵府不成?”張老夫人嗬斥道,“張小娘無法掌管下人,賬本檢視不清,無法勝任管家,交出管家權也是情理之中。”
“嫣兒日後到了夫家,若是不會管賬理財,也是要遭人笑話的,事關伯爵府臉面,不可小覷。”
淩誌峰被懟得啞口無言,隻得恭敬道,“一切全聽母親的。”
他看得出母親是打定主意要削了張曼敏的管家之位,若是他在橫加阻攔,恐怕會惹怒母親對張曼敏下手。
如今他加官進爵,地位尊崇,母親拚死也不會讓人阻礙了他的前程,毀了伯爵府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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