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府上的下人,一不得隨意議論主家事,二不得撒謊欺瞞,三不得教唆主子惹是生非,四不得同主子狼狽為奸,欺淩弱小。”
“凡是記不住這四點的,咱們伯爵府可用不起。”
“一經查證,立刻拿了身契發賣出去,嚴重者直接杖斃。”
不得不說,這番話起到了震懾作用。
不僅采蓮和采雲瑟瑟發抖,就連白聘婷都害怕了。
昨日聽說蕭衍墨為她出頭,讓人杖責淩語嫣,她痛快極了。
不成想,今日老夫人就發作了。
若是老夫人真認真起來,别說蕭衍墨,就是爵爺開口求情也無用。
張老太太道,“蘇媽媽,你親去趟清凝閣,將春華同這兩位女使的身契拿來。”
此話一出,白聘婷臉色陡變,怯弱開口。
“祖母,采雲和采蓮的身契並未入府,還在我這裡。”
“那她們的月例銀子,也是由著白姑娘發?”蘇媽媽搶先發難。
白聘婷咬住嘴唇,並未言語。
此處無聲勝有聲。
“來人,去將我那兒子和張小娘都尋來,這府中是如何差管的,竟全都亂了套。”
張老夫人發怒了,誰也不敢耽擱,外頭婆子趕忙朝著初夏閣跑去。
“既身契在你處,那便叫出來吧。”
蘇媽媽伸出手,白聘婷乖乖將鑰匙上交。
“我身邊女使身契都在我屋中衣櫃下的盒子裡。”
蘇媽媽轉身將鑰匙交給二等女使。“芙蓉,你去暮晨軒將身契取來。”
張老夫人板著臉,嚴肅道,“采雲,采蓮,昨日清水池之事,你們老實交代,若有半句謊言,便尋人牙子發賣了出去。”
“老夫人饒命啊。”采雲最是膽小,害怕的瑟瑟發抖,跪著磕頭的身子就沒直過。
采蓮膽子相對大些,可也有限,此刻也是心驚膽戰。
心中想按照白聘婷教的說,可嘴巴卻張不開。
更怕身契拿來,事情敗露,她們被髮賣出去,豈不是得不償失。
幫著白聘婷說謊,本就沒好處,不好將她的前途性命搭進去。
權衡利弊之下,她道,“奴婢確實聽到白姑娘用汙言穢語折辱姑娘,事後讓我們同大哥兒撒謊,說……”
采蓮唯唯諾諾,不敢再說下去。
“既開了口,就别在扭捏了。”
張老夫人似是不在意的擺弄起一旁茶盞,許是做茶費功夫,這會兒說話倒是平靜了許多。
“白姑娘說她是大哥兒心尖上的人,若我們不聽話,就把我們賣到勾欄院去。”
“胡說,你們在胡說八道。”
白聘婷怒吼道,“你們欺負我身後無人,抵不過她是伯爵府嫡女,便都在這關鍵時候掉轉槍頭幫助她。”
蕭衍墨眉頭緊皺,怒斥道。“婷兒,莫要胡言。”
“怎麼?”白聘婷雙眼含淚,委屈巴巴道,“墨哥哥也要為了她訓斥我嗎?”
“我看你是氣糊塗了。”
事到如今,蕭衍墨若還不明白,恐怕真就是昏了頭。
他起身衝著老夫人雙手作揖,“祖母,婷兒怕是受了刺激,我這就帶她回去,好生看管。”
“墨哥兒,她是伯爵府嫡女,更是我親孫女。”
留下這麼一句話,張老夫人便回了裡屋。
這句話是警告,也是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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