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比我們更早察覺到石碑的怪異,我去收集數據時,他們忽然跑出來對我動手,幸好我逃得快……”
顫抖著的手掀開面罩,鄧鴻臉色煞白,一想到剛剛經曆的生死逃亡就心有餘悸,對方身穿黑袍,無法看清長相分辨身份,但使用的卻是月球基地執法者的特殊槍械。
“廣寒宮”月球基地的律法森嚴,有專門負責監督和懲戒的執法者,他們擁有緝拿、調查、合法持槍等諸多特權,右臂被射穿的孔洞,還冒著焦糊氣味,隻有執法者的鐳射射線槍能做到。
顧不得沒修完的鬍鬚,鄧鳴泉從自己帶來的行李中翻找出緊急醫療箱,為鄧鴻處理傷口。
“我會去指揮中心找執法隊問清楚!究竟誰給他們的權力可以肆意開槍!”
執法守則裡明確規定,如果沒有抓捕指令,是不允許動用武器的,單單這點鄧鳴泉就能狀告執法隊,給兒子討個說法。
藥劑噴塗在傷口處,劇烈的疼痛使鄧鴻滿頭大汗,他咬緊牙關憋出幾個字來:“不能去!蛇鼠一窩!”
自己隻是收集石碑數據,就引來執法者追殺,完全有理由懷疑他們知道有關石碑的秘密,並從中做些不為人知的肮臟勾當。
由於當時鄧鴻穿著防護服,對方也不清楚他是誰,如果鄧鳴泉去討說法,豈不是自投羅網?
情急之下沒有多想的鄧鳴泉被一提醒,冷汗唰唰直流。
“那該怎麼辦?”
“不要告訴任何人,不要讓人察覺到石碑的聲音對你無效!”
“你喬叔是材料學方面的專家,興許他知道得更多些……”
“不行!”
鄧鳴泉話音未落就被打斷,鄧鴻隻覺著無邊的黑暗圍繞著他們,做出任何不經意間的舉動都可能葬送性命,在燈塔沒有點亮正確的道路之前,所能做的隻有隨波逐流。
恰在此時,房門再次被敲響,父子二人猶如驚弓之鳥,幾乎同時彎著腰從沙發上跳起來,外界的一點風吹草動,都會引動精神繃緊,執法者規矩森嚴,被他們盯上,絕不會輕易逃脫。
兩人對視,很快明白該如何去做。
鄧鳴泉抄起客廳的折凳,藏身在走廊遠離房門的一側,鄧鴻摸起水果刀,緩步來到門前,伸手擰開一條縫隙。
“是誰!”
“鄧鴻?你爹還睡著呢?到點上班了!”
透過縫隙,鄧鴻看到睡眼惺忪的喬樹,提著公文包慵懶地站著。
鄧鴻將門敞得更大些,探出頭來左右觀瞧,並未發現任何異常,已經到了換班時間,走廊裡的人變多了起來。
“老鄧!第一天上班就遲到,可不是你的作風!”
喬樹以為是鄧鳴泉還未睡醒,就扯著嗓子嚷嚷著,躋身就要往裡進。
鄧鳴泉趕忙閃出身子來擋住他,客廳地上還有包紮清理傷口殘留的痕跡,可不能讓他看到。
“你在這玩躲貓貓的?”喬樹詫異地看向訕訕笑著的鄧鳴泉,“趕緊收拾好東西,工地那邊大家都等著迎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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