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住掐著喉嚨的雙手,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拚命掙紮,力氣大到許筱都按不住她。
“你是瞎子嗎?還不快上來幫忙!”
趙全被喚回神,滿臉驚慌,壓低嗓音道:“你瘋了?!這是殺人!要判刑坐牢的!”
“這賤貨打定主意要把咋咱倆的事兒往外說,當年的事要是被翻出來,一樣是要坐牢,誰都跑不了!”
“咱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總歸她也半死不活的,明天就說她自己上吊死的就行了,我去跟我爹說,隻要我家不追究,這事兒就過去了!”
趙全起先還站著,遲遲不敢動。
眼見許筱的胳膊都被許瑤撓花了,他終於狠下心,許筱說得沒錯。
當年的事兒一旦捅出去,他們兩個就全都完了,還不如現在徹底結果了乾脆!
反正許瑤在許強勝眼裡連個屁都算不上。
床板因為許瑤的掙紮咯吱作響,怕驚動旁人,趙全將她從床上拖下來,後腦勺猛地撞在地上。
頭上一痛,許瑤眼前發黑鬆開了雙手。
趙全將人按住。
許筱趁機騰出手,事到如今,依舊不忘泄憤,抬腳狠狠朝許瑤面上踢了一腳,卻忘了自己穿的是定製高跟鞋,尖細的鞋跟插進了許瑤的眼眶,又狠狠拔出來,許瑤慘叫一聲,鮮血噴濺流了一地,仰面倒去。
窗外的月光寂暗連一絲星光也無,她最後的視線也被血色覆蓋,籠罩在一片猩紅中。
耳中聽見的最後的一句話:“你......你殺人了!”
.......
渾身像是被凍住一般僵得沒有知覺,耳邊傳來低沉的喘息聲,許瑤強撐開眼皮,自己正伏在一個硬實的肩膀上,迎面的北風將少年的側臉裁出鋒銳的棱角,薄唇緊抿,透著些嚴峻:“你别睡,馬上就到你家了,回家就暖和了。”
許瑤腦袋裡昏昏沉沉,艱難地問出一句:“你......是誰?”
過了許久,直到許瑤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聽到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蕭羽。”
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會遇見他?巨大的疑惑籠罩在心頭,許瑤卻沒有力氣深究,眼前一黑,又陷入了昏迷。
天氣說變就變,昨天白天太陽還在人身上照著,棉襖都穿不住,後半夜就下起了雪。
趙春蘭從外面的水缸裡要了一盆水倒進鍋裡,將灶膛裡的火燒得旺旺的,等著水熱,才撐著膝蓋站起身,掀開了裡屋的簾子:“快起了,太陽都照屁股了,筱筱你再不起,等你爹回來又要給你吃瓜落。”
身邊響起窸窸窣窣的動靜,一邊穿衣裳一邊發出不滿的嘟囔:“就叫我,怎麼不叫許瑤,這大冬天的,都快凍死了人了,起來乾什麼!”
“瑤瑤不是病了嗎?你個當姐姐的更該照顧著她些。”
“病了就能偷懶我還想病呢,我不過比她早生半個鐘頭,憑什麼要處處照顧她。”
趙春蘭說不過伶牙俐齒的大閨女,無奈地搖了搖頭,從被窩裡,將身形瘦弱的小姑娘撈起:“瑤瑤?瑤瑤?你醒一醒,身上好點兒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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