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著乾什麼,還不快請禦醫!”
靖安侯府是沒有禦醫的,歲忠拿了太子腰牌快馬加鞭趕回宮裡請。
薑威深知事態嚴重,亡羊補牢似的請了好幾名府醫來給薑寒煙瞧病。
這些府醫號完薑寒煙的脈,一個比一個臉色蒼白。
“回太子殿下的話,二小姐嗆水入肺,受驚受寒後導致心悸,其餘五臟皆有虧損,且大喜大悲,恐怕……”
府醫言儘於此,低頭暗自歎氣。
話到了這份上,盛熤如何還不明白,他當即拍桌怒斥。
“庸醫,你們這群庸醫,要是治不好寒煙,孤要你們陪葬!”
站在一旁的薑威喉間湧起一股腥甜,薑寒煙,你怎麼該死的時候不死,不該死的時候就要死了呢?
被太子帶來的侍衛團團圍住,王氏和薑雪皆是身軀一顫。
王氏眼前一黑,如果薑寒煙真的死了,那她們豈不是也要死?
以往無法無天的薑雪在此刻渾身發冷,一股莫大的恐懼湧上心頭,不,她才不要給薑寒煙這個賤人陪葬!
不久後,歲忠請的禦醫也到了。
所有人的希望都寄托在禦醫身上,希望之前府醫的診斷能被推翻。
然而,禦醫放下薑寒煙的手,尚未說話就開始歎氣。
王氏和薑雪的心都涼了。
盛熤焦急萬分:“你歎什麼氣,她到底怎樣了,你倒是說啊!”
“回殿下。”禦醫恭敬答道:“薑二小姐乃衰竭之症,現在全憑一口氣吊著,老臣恐怕無能為力,還請薑大人趁早準備後事。”
盛熤冷笑,怒視著薑威:“薑大人真是令孤開了眼!”
他冷眼一掃,落在禦醫身上:“孤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把寒煙救回來,救不回來你也跟著陪葬!”
禦醫一個哆嗦跪在地上:“太子息怒,下官一定儘力救活薑二小姐!”
緊接著,嘩啦啦跪倒一片,齊喊著太子息怒。
然而沒人注意著,床榻上,薑寒煙緊閉的眼皮底下,圓圓的眼珠子正滴溜溜轉動。
這邊禦醫拚老命的給人施針,外邊則氣氛嚴肅的進行一場審判。
“靖安侯,你自己教出來的好女兒!”
盛熤譏諷道。
名門家裡的女兒誰不是知書達理,性情舒雅?薑雪倒好,才十五歲的年紀就學會了殺人,所殺更是自己的妹妹!
薑威額頭沁出一層冷汗:“太子殿下教訓的是,下官多年來忙於官場,疏忽了對女兒的教育,下官也不知她能乾出此等害人性命的事,這麼多年來都是王氏將她帶在身邊教養,下官一定嚴厲懲戒王氏和薑雪,還請太子殿下息怒!”
跪於下首的王氏聽著,險些氣極吐血。
她早就知道薑威沒良心,卻也想不到他可以如此的喪儘天良,為了巴結太子,竟然把所有的罪錯都推到自己母女頭上!
這麼多年來,她由著雪兒欺壓薑寒煙,不都是薑威默許的嗎?
薑威可一點也不無辜!
雖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但王氏咬著舌尖,薑威休想丟棄她們母女!
“太子殿下,不是的,絕不是這樣的!”
王氏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推開押著自己的奴才就撲倒在盛熤身前,聲音裡透著一股狠勁。
“殿下,雪兒害了薑寒煙溺斃是無心,而薑威想要剷除薑寒煙卻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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