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長指在她臉側緩緩摩挲,感受著她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餘音,你該慶幸,我對你這副身體勉強還有興趣。”
餘音閉上眼,喉間發出嗚咽的悲鳴。
他總是知道怎麼刺傷她,總是知道怎麼打破她僅存的那一點自尊。
在他面前,她就像從內到外都被剝光的一灘赤裸裸的爛肉,毫無尊嚴。
她不想如此,這樣的日子她過夠了。
宋淩商卸了力,任由她把自己推開,仰靠在寬敞的座椅裡。
他衣衫完好,隻是有一點淩亂,不像她,裙子裂了,唇也破了,狼狽不堪。
他並不著急,像是看見獵物即將入坑的獵人,閒適又慵懶:“宋景辰這陣子是不太好。”
果然,她整理衣服的動作一頓。
“你知道的,他身體底子差,三天兩頭生病。自打你走了,他心情更不好,茶飯不思。上次求我給你打電話,我不同意,他賭氣離家出走淋了半宿的雨,才把自己折騰進醫院,還在ICU住了幾天。”
餘音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宋淩商,你怎麼能這樣對他?他是你兒子啊!”
他笑得好看又涼薄:“那又怎樣呢?你怕他出事,你就自己照顧他啊。”
知道他是故意為了讓自己心疼才那麼說,他的目的達到了,她的心像是被捏成了一團,疼得不得了。
她鬆手,剛剛披上的裙子再次滑落。
她跪在座椅上,挪過來,坐在他腿上。
他眼中閃過一抹獎賞的笑:“我就知道,你輕車熟路。”
她閉上眼去吻他,不看他唇角的嘲諷。
他拍了拍她的臉:“好好努力,能陪他幾天,就看你今天能來幾次。”
她身上的味道很香,有著椰子的甜,唇也很軟,身體更軟。
太久不做,她動作艱難,折騰了半天反而把自己累得夠嗆。
他也不著急,幽深的瞳眸鎖定她,嗓音暗啞性感:“你這不行啊,一次都沒有,一天都不能陪他。”
餘音的眉頭擰成疙瘩,痛苦和難堪交織,浮出一層冷汗。
他輕輕撫去她臉上的汗,笑著說:“你可以求我,求我上你。”
他心裡難受,非要刺她,讓她和他一起難受。反正他們從來都是這樣,互相折磨。
餘音的動作停了。
她的眼睛很亮,卻沒有神采,空洞洞地看著他。
良久,她才緩緩啟唇:“我求你。”
他不說話,她知他不滿意。
“我求你上……上……”她言辭艱難,說不出口。
即便以前被他逼著說過很多不堪入耳的話,但這幾個月,她已經逐漸變得正常,連做人的尊嚴也重新拾了起來。
她說不出口。
一串水滴在了他掌心,溫熱的。
哭了。
這一刻,他覺得她像是一件被重新拚接起來的精美瓷器,馬上就要再次被打碎。
她閉上眼,帶著種視死如歸的決絕:“宋淩商,我求……”
沒說完的話被堵了回去,他終究心軟,不再逼她。
過了良久,終於結束。
“餘音。”他擦去她臉上的汗,“你這麼喜歡宋景辰,為什麼當初我們的孩子,你就死都不要呢?”
“宋淩商,我和你不共戴天。”她說,“被你囚在身邊玩弄是我無能,但是讓我給你生孩子,死都不行!”
宋淩商聽了這話,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起來。
“音音啊。”他的聲音因為饜足而更加性感,“可别忘了,當初,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當初……
餘音透過車窗,望向外邊的碧空晴日,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
其實,他們一開始不是這樣的。
其實,他們也有過好時候。
——
初見宋淩商那天,是一個冬天,她還在上高三。
同班同學張靜靜的特困生助學金申請出了問題,有人舉報她用最新款手機,包包也是某奢侈品大牌,根本不是特困生。
餘音從小學就和張靜靜是一個學校的,知道她隻有一個相依為命的、靠撿垃圾為生的爺爺,家庭狀況確實不好。
為此,餘音已經奔波忙活了好幾天,好在申請終於通過了,三天之內補助就可以發下來。
處理完這些已經很晚了,為了不讓外婆擔心,餘音決定抄小路回家。
沒想到這個決定,讓她遇到了一件事,然後引發了一係列的連鎖反應。
她的命運也自此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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