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醫都能抵得上太醫的話,那皇上也不必再設太醫院了。”
“僅見過一兩次?你的樣子,可不像。”翟祁安明顯不信。
淩玉兒見床上丫頭睜了眼,忙呼:“醒了!青苗!”
小丫頭看來受驚不少,雙眼的驚懼之色還未完全散去,又一臉懵地看著一個陌生女人喚著自已。
直到看見翟祁安走近,才猛地抓住他的袍子,扯著公鴨般的嗓子,“啊”地一聲沙啞地哭出聲來。
他眉頭微皺,輕輕拍了拍青苗的肩膀,眼中儘是憐憫。
“青苗,無需驚慌,誰傷了你?為何傷你?”
青苗這才放下袍子,一邊咿咿呀呀的比劃,一邊流淚抽泣。
淩玉兒心疼不已,尋來紙筆,放在桌上。
小丫頭並不信任眼前這陌生的女人。
淩玉兒見狀,提筆在紙上三兩筆畫了一隻憨態可掬的豬。
青苗心頭一震,這可是隻有她和她家小姐才知道的暗號啊!
昔日小姐不喜書卷,夫子留下的抄誦課業向來敷衍了事,為此捱了不少板子。
後來每逢玩心大發之際,就畫隻豬給青苗,再由她代勞,模仿筆跡以求完成任務。
青苗淚眼婆娑地盯著她,像要在她身上找尋什麼。
“寫吧,相信我。”淩玉兒拉她坐下。
青苗稍作停頓,提筆寫道:“大小姐遭人陷害,二小姐心中必有數。”
淩玉兒見紙上落下的字跡,如遭重錘猛擊,痛得她呼吸一窒。
身形一晃,險些跌倒。
一旁的翟祁安瞥見那紙上內容,面色霎時陰沉如墨。
“你知道了什麼?”
青苗正要執筆再寫,淩玉兒忽得伸手緊緊按住她的手,盯著她搖頭示意。
這分明就是告訴她:翟祁安信不得。
“尹芊芊,你這是何意?讓她寫!”翟祁安猛得一怒。
青苗心生疑竇,一個是小姐未婚夫婿,一個有著小姐墨筆痕跡的女子,究竟該信誰?
“尹芊芊,於公,你此為乾擾錦衣衛查案;於私,你阻我為玉兒昭雪。由不得你肆意妄為!”
翟祁安雙眸陰冷似冰刀,這還是淩玉兒第一次見這人眼裡生了殺氣。
“我問你,三月十三未時,你身在何處?”淩玉兒冷冽地質問道。
翟祁安未加思索,因為那日正是淩玉兒的絕命之時。
“那日太子昭我進宮,方至酉時三刻才出宮,若是……”
淩玉兒心中一顫,隨即冷笑。
“要掩蓋自已讓下的醜事,是得找個讓人無法對質的證人。”
翟祁安猛地抓住淩玉兒的胳膊,力道大讓她生疼不已。
“我不管你心中有何盤算!若是你敢妨礙我徹查此案,我先將你投入昭獄!”
青苗見他一副閻王模樣,頓時嚇得丟了筆,打著顫兒躲到一邊。
“你可敢對著蒼天,對著淩玉兒的冤魂,以你翟家世代榮辱起誓?”淩玉兒毫無懼色,厲聲喝道!
“有何不敢!”
翟祁安一甩淩玉兒的手臂,指天為誓。
“若我隱瞞三月十三之事,願我翟家世代受世人唾棄!”
淩玉兒見他當真敢拿著家族名譽起誓,不似有假,頹然坐下。
事態愈發撲朔迷離,若他所言為真,必有人冒充他誘她前往。
“青苗,你過來,將你所知一切,儘數寫下……”
淩玉兒顫著聲兒。
隨著青苗揭露的筆墨越多,案件越顯迷離。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