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又打不過,說理也講不通,乾脆反了吧。”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王福田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村正趕緊去捂他的嘴,“福田,千萬莫說這話,大逆不道啊。”
“王兄你不瞭解情況,咱都是泥腿子,手上隻有鋤頭,要造反,哪有那麼容易?
代州離咱這兒隻有二十多裡,那裡駐了十萬軍隊,他們巴不得咱造反,好掙這現成的軍功。”劉茂林小聲解釋。
王福田眉頭皺了起來,的確是這個理兒,殺幾個衙差容易,要對付正規軍,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福田,我有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你說。”
“造反是不成的,說理也說不通,不如跑了吧,進山去避禍。”
“這倒也是個法子,但村裡人能願意嗎?”王福田心裡一動,早先王振就讓他跑,遠離邊境避禍,現在不正是機會嗎?
“留下來就是死路一條,他們指定願意跑啊。
實不相瞞,前些年鬧饑荒的時候,我就領大傢夥進過虎頭山。
躲了一半年功夫吧,等饑荒過後,就又回來了,現在日子不照樣過得挺好?”村正說道。
“福田兄,在山裡過日子好,官府找不著人,還不用拉丁征糧。”劉茂林點頭附和。
“村裡人願意跑?那感情好,那就實話實說,大家一起跑吧,就去你們說的那個虎頭山。”王福田一拍大腿。
虎頭山在村子的南邊,恰好就在王振安排的撤退路線上。
劉茂林撓了撓頭,“就是時間太倉促,有些人想走也走不了,家底子太薄,禁不住路上折騰。”
想進山沒那麼簡單,至少得把路上的吃喝備齊了才行。
村裡頗有些窮漢,靠著接濟才勉強度日,若是跟著跑,隻怕會餓死在路上。
王福田想了想,“能帶走多少人就帶走多少人,人多力量大。
到了新的環境,不管是開墾種地還是抵禦流匪,都得要人手啊。”
“那得不少糧啊,糧從哪裡來?”村正歎口氣。
“不瞞二位,我雖然離開了家鄉,但我兒子還在老家,我老家那邊特别富裕,不缺糧。
我屋裡的東西你們也看到了,都是我兒子想辦法送過來的。
如果大傢夥願意跟著一起走,我可以提供一些物資,包括糧食還有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福田選擇坦誠相待,反正村正和劉茂林都看見了,這事兒早晚得過明路。
村正和劉茂林大喜過望,衝著王福田納頭便拜,“恩公,你是我們村的大救星啊。”
小三子和劉茂良沒見著王福田屋裡有啥,但見村正都跪了,兩人也跟著跪了。
“你們這是乾什麼?快起來說話。”
“恩公受老兒一拜。”
“恩公受兄弟一拜。”
王福田扶起這個,那個又跪了,隻能由著他們拜。
幾人商量妥當,連夜召集村民。
聽完事情的經過之後,村民們又驚又怒。
先把幾個負責理東西的村婦給揪了出來。
然後又去理東西的地方檢視,一一指認過後,確定少了招文袋。
跟劉冬說的情形相互印證,可以確定,賴大夫就是拿著招文袋去告狀的。
村政一聲令下,幾個闖禍的村婦被捆了起來。
若不是這幾人眼皮子淺,就不會惹出天大禍事。
幾個婦女目瞪口呆,坐在地上默默哭泣。
藏東西的時候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難過,典型的貪小便宜吃大虧。
村正一臉沉重,“鄉親們,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得趕緊拿出個章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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