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的倒影裡是一個身材健美的男人舉著手機給她拍照。
我一眼就認出,這是臨時有事的宴池。
評論區裡都是清一色的羨慕,感歎如果自己也有這麼一個哥哥就好了。
嗬。看到這裡我不免想笑。
我真的像是個蠢透了的女人。
就在不久前我還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就算聽到他騙了我,我還在為他找藉口。
我真的是。
蠢透了。
心口傳來一陣陣鈍痛,我與宴池相戀六年,我們之間太多的甜蜜瞬間穿插了不屬於我們兩個的東西。
他的小青梅。
她自小父母雙亡,一直養在宴池家,兩人感情很好,宛如親兄妹。
在我過生日的時候他會因為顧寧的一句停電了,而將正在吹蠟燭的我拋下;在我與他單獨約會時,他也會將人帶上,說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甚至是在向我求婚的時,為我買的禮服也給她買了一件同係列的,理由是她也很喜歡。
過往種種在我腦中閃現,每一次因為顧寧爆發的爭吵都會被宴池以一句話帶過。
她隻是我妹妹。
妹妹。
我的心一下沉到穀底,在我被他放鴿子的時候他卻與青梅竹馬的妹妹在海島度假。
六年,我還有多少個六年。
因為從小沒有父親的緣故,我一直渴望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並且也希望往後我的孩子也能有個幸福的家。
我苦笑著將眼角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拭去。
給這條高讚的朋友圈也點了一個讚後,轉手給好友發去資訊。
“上次你說的相親對象,幫我約一下。”
宴池回到家裡是三天後。
他帶著滿身寒氣站在玄關,等著我上前幫他接過手裡的行李。
我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
見我不動,他主動開口說道。
“婉音,我回來了。”
我嗯了一聲,繼續看著我的電視劇。
似是察覺到我的不對,他將沾了雪的外套掛在衣架上,向我走來。
他伸出手將我摟進懷中,柔聲問我是不是生氣了?
“婉音,對不起,那個項目有點棘手。”
我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就算是說謊心率都不帶變化的。
“我看到顧寧的朋友圈了。”
我毫不猶豫的打破他的謊言,冷眼看著宴池,我想看看他會是什麼反應。
聽到我提起顧寧,他臉上浮現不悅的神情,語氣裡都帶著不耐。
“寧寧隻是剛好也在那邊,我就順便給她過了生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隻是把她當妹妹。”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還是用這套說辭。
“所以,你有時間陪她過生日,沒時間給我來一個電話是嗎?”
我在聯絡不到你的那段時間裡,想的更多是你是否遇到危險。
喉嚨有些哽咽,我努力將情緒平複下去,我不想在他面前掉淚。
宴池抿著唇,倔強的說道,“早說晚說不都一樣麼?反正都領不了證。”
我看著面前與我朝夕相處九年的男人,心裡有說不出來的失望,一時間竟不想與他爭。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我起身開門,來人是顧寧。
她手裡提著一個大袋子,恬靜的對我笑著,“婉音姐也在啊,這是池哥落在我那的行李,我給他送來了。”
她伸手將袋子送到我面前,手腕上露出了一串佛珠。
看到這串佛珠的時候,我心猛地一沉,呆呆的將東西接過。
這串佛珠我再熟悉不過,這是宴池當初戒葷三月,親自走上九萬九千階梯為我求來的。
當初我拿到這串珠子的時候感動得淚流滿面,宴池笑著對我說,“我希望它能保你平安。”
原來,我以為的情深義重,他也給了顧寧。
“不好意思啊,婉音姐,”顧寧合手歪頭對我表達歉意,眼睛眨巴眨巴的滿眼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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