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聲色冷厲,卻帶了些喘息纏綿之意。
這一句入了耳,沈昭月頓時停了動作,唯有一顆心怦怦直跳。
濃鬱的茉莉花香,四散在空氣中,纏繞在二人周圍,像是無形的網將他們織在了一起。
“二郎?二郎?”王家姑娘在假山外徘徊,聲音略顯焦急了些。
“姑娘,要不咱們再去假山那處找找?”丫鬟海棠的語氣更急,這事原本就不對,可自家姑娘膽大包天,竟是當著大夫人的面將那一杯摻了料的茶水遞了過去。
送了一路,偏生剛等到藥效發作,謝二郎便一把推開了她們,硬是扯碎了袖子,跑得連人影都不見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但凡謝二郎鬨出去,這臉面都要丟儘了。再惹惱了謝老夫人,怕是更要被逐出府去。海棠慌張不已,王嫣自是心神不定,腦中突然靈光一閃,“走,往聽竹苑去找找。”
不一會兒,人聲已無。
“唔唔——”沈昭月輕嚀了兩聲,示意人已經走了。
誰知,那人竟然故意揉捏著她的腰間。
沈昭月未經人事,可到底看過些話本,此刻她滿臉漲紅,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唔唔——”帶著掙紮的嗚咽聲再次響起。
聲聲嬌柔魅人,誘人更親昵了一分。
然而,謝長翎決計不會承認這事。
謝長翎的父親謝玉安,原本隻有二夫人一位正妻。可等到入了京城,朝中同窗互贈美妾之風蔚然而行,他爹也因此納了兩房妾室,從此謝長翎再不見母親歡顏。
因而,對於男女之事,他一向克己複禮。
若不動心,便不會傷心,更不會傷人。
隨即,他鬆開了纏在女子腰間的手,支撐著地面狼狽起身。
何況對面的女子面色嬌潤,身姿纖柔,盈盈一握足以動人心。
謝長翎緊捏著手心,掐著腿肉,而後深吸一口氣,一副故作矜持有禮的傲然模樣,道:“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裡。”
獨屬於男子的熱度從身上撤去,沈昭月這才顫顫巍巍扶著牆起來。好在她還帶了披風來。
聽謝長翎的意思,今日之事他不會鬨出去,便是與王家姑娘計較,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對於沈昭月來說,這再好不過了。她是萬般不願摻和其中的,不僅汙了自己的名聲,也易惹了大房的人。
此事難以啟齒,她心中隻恨不得將面前人棒殺了,可那是謝家的探花郎,是前大理寺少卿,她一個寄居在謝家的孤女算什麼?就算此事不是她的錯,可在世人眼中,女子皆是錯。
“我省得。”沈昭月低下眉眼,將身子縮在了一角處,不敢與他對望。
這一刻,她心中隻盼著,他快些離開。
隻這一聲回答,謝長翎渾然覺得身上的熱度又漸高了,口乾舌燥,想了想,還是將桌上的一盞茶喝了個乾淨,唇齒留香,比起剛才的溫軟在懷,更讓他心中暢意。
“茶,不錯。”
沈昭月輕點了下頭,她的茶,自然是好,卻不是給他的。
丟下杯盞,謝長翎張了張唇,想說什麼,卻又無話。
突然間,又是一陣“咚咚咚——”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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