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說，這是福氣之鈴，是西域來的洋玩意，讓顧姨娘好好收著。”如瑛伺候她穿戴好，捧來了那串風鈴，笑吟吟地說道。

孟小阮拎起風鈴，輕輕搖晃了幾下。

叮叮……

清脆悅耳。

她抿抿唇，微笑了起來。

“顧姨娘笑起來真美，就得多笑笑。”如瑛感歎道。

“祁大人在藥廬嗎？”她理了理心緒，小聲問道。

已經有好幾日沒有妹妹的訊息了，不知道藥王山有沒有人傳遞訊息來。

“大人這幾日都在五公主那兒。”如瑛說道。

“那可怎麼辦。”孟小阮有些失望，晏禾今日入宮，按照宮裡的規矩，要過了初三才會出宮，她不知道還能找誰問妹妹的事。也怪自己，昨晚被晏禾鬨了一整晚，把她給鬨昏了頭。

“顧姨娘有事儘管吩咐，奴婢們聽從顧姨娘差遣，哪怕現在顧姨娘想要月亮，奴婢們現在也能踩著梯子爬到天上去。”如瑛笑著安慰道。

“你真會哄人。”孟小阮被她給逗笑了。

如瑛又勤快，又會說話，陪著孟小阮說了好一會話。孟小阮想到明兒就是大年初一了，讓如瑛把自己的錢匣子拿來，咬牙大出血，讓如瑛拿銀子去換了些金瓜子回來，發給大家。

“多謝顧姨娘。”在院子裡侍奉的太監和婢女有十多個，得了金瓜子，個個喜笑顏開，彷彿都忘了前幾日故意餓著冷著孟小阮的就是她們。

“以後都好好辦差，别在顧姨娘面前丟人現眼，也别忘了，昨晚上挨板子的那幾個被髮賣去了何處。”如瑛端著架子，站在人群前訓話。

一群人連連點頭，又給孟小阮行了禮，這才散開。

這幾日下來，大家也都看明白了，孟小阮就算再推晏禾幾回，晏禾也隻會把她抱到房裡去，還要親手給她洗頭沐浴。放在晏禾心尖尖上的人，得好好伺候才對。

孟小阮剛想把繡活拿出來繼續，兩個通房唯唯諾諾地湊過來了，孟小阮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們的名字。

“給主子拜年。”二人到了門口，撲通跪到了門外。

孟小阮連忙讓如瑛把二人扶了起來。

她們和周玉娘一樣，是祁容臨買回來的小戶人家的女兒，家境差，又有兄弟，她們的存在就是給家裡換點利益，所以孟小阮很同情她們。

“如瑛，金瓜子呢？”孟小阮讓如瑛再去拿點金瓜子來。

“沒了。”如瑛為難地搖頭。她看過孟小阮的錢匣子，銀子不多，所以她沒敢換太多金瓜子，剛剛都用光了。

其中一個小心翼翼地看孟小阮的臉色，問道：“主子，奴婢不是來討賞的，就是想問問，能不能回去看看爹孃。”

“府裡沒這規矩。”如瑛小聲說道：“就算回去，也得找王府管事。顧姨娘現在還沒有管家權。”

兩個通房一臉失望地對視了一眼，行了個禮，準備出去。

“等等，這個給你們。”孟小阮拿了自己的首飾匣子過來，拿了兩支金釵出來，一人給了一支。

“多謝主子。”二人喜出望外，捧著金釵愛不釋手地看。

“我也不是主子，大家一樣。”孟小阮微笑道。

“顧姨娘。”先前問話的顯然更靈活一些，大著膽子換了個稱呼，又說道：“顧姨娘喜歡繡花，其實奴婢也喜歡。”

“一起吧。”孟小阮主動說道。

她這個屋子裡暖和，兩個通房穿得也不厚，一直縮著肩膀。

“這是王爺的房間。”如瑛清咳幾聲，立刻提醒道。

“那去我屋裡，請管事的加盆炭火給我可好？”孟小阮問。

如瑛難得見她有興致，風風火火地讓人搬來了炭火。兩個通房漸漸放鬆了一些，話也漸多。機靈的那個叫許小雁，呆一點的叫趙阿姑，家裡都做點小生意，勉強餬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