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煜輕‘嗯’了一聲,如初學者那般步路蹣跚,便是跟著他走,也能看到他因為努力走每一步,那雙撐在柺杖上的手青筋暴凸。
她陪著他走了幾刻鐘。
男人神色堅定,但,衣袍都被汗水打濕了。
沈蘊看著很心疼,可,想要重新站起來,除了鍼灸、吃藥、擦藥之外,忍痛複健是他唯一的辦法。
“王爺,”沈蘊喊住男人,拿著手帕過去,踮起了腳尖,“歇會兒吧。”
楚君煜微微愣了下,俯身下來,讓她給自已擦汗。
沈蘊一邊擦汗,一邊道:“不急於一時,短短一個多月,王爺能拄著柺杖走個三五步,已是天大的幸運了。”
冰冰涼涼的手帕擦在臉上,帶著少女獨有的清香氣息,楚君煜的心情極好。
他點了點頭,“我得聽大夫的。”
說話間,沈蘊也收回了手,捏著帕子問道:“王爺想吃什麼,我讓給清寧去準備一些茶點。”
“吃……”楚君煜很認真的去想一樣,在沈蘊期盼的目光中看著她,他最想的是和她做親親抱抱的事情,猶如那晚,他伺候她那樣。
這件事不提還好,一提,她都要羞得躲著自已了。
“嗯?”
“蘊兒想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吧。”
沈蘊愣了愣,捏著帕子出去,讓清寧準備茶果點心。
準備轉身時,看到疏影急沖沖的前來,“王妃。”
“衛大人有急事找王爺?”
“算不得大事,與王妃有關,屬下便同王妃說吧。”
不等沈蘊回答,疏影就繼續道:“方才羽七帶了羽十七的訊息來,沈家昨日處置了一個丫鬟。”
“一個丫鬟?”
“是,那丫鬟是沈雨曦的貼身婢女翠珠,她被割了舌頭,直接丟去了官牙。”
車軲轆的聲音傳來,男人的聲音也傳來道:“是怕她在外胡說八道,所以割了舌頭吧。”
疏影對著沈蘊身後的楚君煜行禮,“回王爺,應是如此。”
沈蘊歎了一聲,“閻王打架,小鬼遭殃,不過翠珠也不無辜。”頓了頓,“難為她一早就來送禮了。”
許是因為沈家的人知道了沈雨曦那些事情,沈向炎,又或者是沈鴻鵬讓她來略表歉疚的?
想著,沈蘊覺得心口挺疼的。
明明都是她生的女兒。
怎麼沈雨曦就那麼寶貝,而她就那麼的爛賤呢?
哦,不,沈家人可恨,但寫這本書的人不可恨嗎?什麼三觀寫出沈雨曦、楚禦這樣的男女主角來?
自已雖然隻是書中的炮灰,可是,那些血淋淋的前世,還有今生想著不公平就會心絞痛的感受都是真實的!
可笑又可悲的書中人!
“那這翠珠要買回來嗎?”疏影問道。
楚君煜看向沈蘊,“要買回來嗎?”
“她一個啞巴,買回來做什麼?”便是她在外邊能做點什麼,那都是沈家人、沈雨曦這些人的黑料,能說她什麼嗎?
“夫人說的有理。”楚君煜認同沈蘊的說法,然後讓疏影下去了。
他又那樣叫她夫人了。
該不該說,楚君煜笑著稱呼她蘊兒、王妃、夫人,每一個稱呼都叫她覺得很動聽。
沈蘊覺得,再這麼下去,她都要被楚君煜的溫情給蠱惑了。
官牙。
一身素色月牙袍的少女戴著白紗帷帽問牙人,“有沒有價錢低,手腳麻利,但卻不會吵人賤奴?”
牙人一聽,笑眯眯的道:“哎喲,巧了,還真有一個,簡直就是為姑娘量身定製的。”
少女若有所思,“哦?帶來我瞧瞧。”
“好,姑娘稍等。”牙人說話間,對著手下揮了揮手,沒多會兒,翠珠就被人抬了出來。
“這是要死了嗎?”少女聲音清脆,帶著些憐惜的口吻。
這牙人看不到少女的容貌,隻道:“沒死,隻是昨日讓人割了舌頭,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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