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意味深長的看了楚衡一眼,就像是……就像是在同情他一樣。
不是,怎麼還同情上了?
“父王,淮南王妃怎麼話中有話?”等敬酒結束,楚止躍有些不明白的問楚衡。
楚衡深呼吸一口氣,“本王哪兒知道?”怎麼覺得頭頂綠油油?
一想起沈雨曦拒上花轎,剛剛拜堂更是不情不願的,心頭就有些無名火。
宴席沒什麼味道。
沈蘊淺嚐了兩口,便沒有動筷子,楚君煜問道:“覺得沒意思?”
“沒意思。”
她嫁入王府那天,是什麼樣子的呢?
“那回去?”
沈蘊點頭,看了疏影一眼,附到楚君煜的耳邊問道:“羽七他們還盯著嗎?”
“是。”男人輕抿了一口茶,眉眼帶著笑意,“回府之後,有什麼風吹草動,蘊兒一樣能知道。”
沈蘊:“……”
楚君煜握住她的手,“所以,蘊兒,能回府了嗎?”視線落在不遠處,楚禦身上,那男人,從他們入座之後,視線時不時的往蘊兒身上看,真是找死!
從别人嘴裡聽見什麼,哪有自已親眼目睹來的刺激?
但,看楚君煜那雙期盼的眸子,沈蘊點了頭,“好。”
男人微微一笑。
沈蘊起身,推著楚君煜時,楚禦那雙眸子晦暗不明的看著她。
目光柔和,似有話要說。
有話要說?
沈蘊覺得好笑,這男人對自已還有什麼好話說?
回想除夕那日,他同自已說的那些話,無非是怕楚君煜有後,於平西王府不利。
“蘊兒……”
楚君煜分明感受到她推自已了,可是卻停下來了,回頭一看,她與那楚禦四目相對。
他心裡還是不放心。
沈蘊彎腰下來,“王爺?”喊她做什麼?
“走吧。”
也是,在這平遙王府有什麼意思呢?
她推著男人,從嘈雜的宴席中間走過,期間迎來無數的目光。
沈蘊無法判定那些目光是什麼,大抵是同情好好兒的皇太子,變成了殘廢淮南王吧。
越過楚禦時,他看著沈蘊,那一雙眸子似說了什麼一般微微一笑。
楚君煜看在眼中,隻覺得心中不暢。
回到王府之後。
沈蘊去了梨落院,重新給楚君煜配製藥材,製藥膏。
而楚君煜則回了主院書房,沒多會兒,欽天監的容洵來了。
楚君煜坐在炕上,指了一下棋盤,“下一盤?”
容洵‘嗯’一聲,“時來運轉,自當慶祝一盤。”踱步間,白袍翻飛,如謫仙似的。
當真像個得道高人。
“這話是什麼意思?”楚君煜有些不解,容洵這人從來不亂說話的。
“字面意思。”他先手下了一子,“閒來無聊,為王爺算了一卦,大吉之兆。”
楚君煜跟著下子,盯著棋盤,心頭卻想起在他幼年時,當年的欽天監監正曾說他君主星不穩,恐無君主之命。
原本那話他也沒放在心上。
隨後,才十幾歲便親上戰場,為蒼雲國立下汗馬功勞,一時間呼聲震天,誰還記得欽天監那個久遠的卦象?
可,誰曾想到啊,他最信任的部下,竟然背叛自已,他一夕之間毀容、毀腿……
當真應了那前欽天監監正的話,與儲君之位失之交臂。
楚君煜慢條不紊的下了一子,“本王一個廢人,再怎麼時來運轉,還有什麼好的?”
容洵抬眸看了一眼對面戴著銀質面具的男人,淡然道:“卦象是這麼顯示的,有道是天命不可違。”
頓了頓,他繼續道:“這卦象,我還未同旁人說過。”
若是從前,楚君煜隻會當他放了一個屁!
但,今時今日。
他可不是一個人,他還有蘊兒。
“那就不要同外人說,父皇也不可以。”淡淡的口吻,並不影響他說話的分量。
容洵心中有數,“這是自然。”
-
點擊彈出菜單